景王,沈初雲,在諸皇子中年歲排行十四,藩地景州,位於東玄皇朝東南一帶。
從地緣上講,他是一個閒散王爺,但也是一座一流宗門的宗主。
自身修為,也是諸皇子當中最高的一位,去年剛剛突破至明神境,不過自那過後,就很少拋頭露麵。
暗地裡的行徑,屬實令人不齒。
那些罪證上說,景王破境過後修為不穩,因此而走火入魔。
派人暗地搜羅童男童女,取其精血,用以修煉。
沈辰陽原本想著,等收拾完沈仙佑,騰出手再來解決這個十四叔。
現在,皇帝明著袒護,而且沈仙佑的把柄目前來看,大多數都是無傷大雅……
他隻是在男女關係上有些混亂,但試問滿朝公卿,又有幾個人在這方麵比他清白?
就連自己,有些時候都拒絕不了女色。
主要是這一次,還把唐家給牽連了進去,而且還不能把唐家給當做棄子。
倒不是唐家體量有多麼龐大。
關鍵在於,若是不保唐家,原來看父親麵子支持自己的勢力,都有可能因此作鳥獸散。
沈辰陽很清楚。
身為皇太孫,要是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
這個太孫,當的會很沒意義。
“唐侍郎,那就這樣,拿景王開刀,沈仙佑要是動唐家,景王就也彆想活了!”
假設保不住唐家,但對那些勢力,需要有一個態度上的交代。
起碼,不能認慫!
而現在首要的是,將唐道生等人安排離開玄京。
沈仙佑應該明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但估摸著他的動作不會那麼快。
事實上,果真如此。
唐道生本以為,在朝堂上擺事實講道理,以太孫沈辰陽的權勢,能夠做到威脅沈仙佑。
未曾想,卻是這樣一番局麵。
麵對傳話的人,唐道生本想多問幾句。
唐琨此刻眉頭緊皺,沉聲道“好了,道生,聽太孫的,玄京已成是非之地,不是我等容身之處。”
“你想以顧憐霜作為突破口,幫助太孫扳倒沈仙佑。”
“此次朝會,也足以證明,沈仙佑定是向陛下進獻讒言,目的則是以你來作為突破口,來痛擊太孫,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唐道生不再糾結。
隻是,尚且未能把沈仙佑殺害柳緋玉的罪證坐實。
心裡實在不甘!
唐琨歎息一聲道“唉,你仔細想想,除了謀反的三王,其餘藩王犯錯過後,皇帝又何曾真正要懲戒他們,還不是太孫在以先太子的名義削藩?”
“就算你坐實了罪證,那又能如何呢?”
“難道,你能讓皇帝,殺他的親兒子嗎?”
唐道生有些發愣。
是啊。
自己好像陷入到了一個誤區,凡事都可以通過道理解決。
在中州,哪怕和彆人發生矛盾,都是以講道理的方式解決。
來了玄京,可就不一樣了。
所麵對的人,是言王沈仙佑。
自己頭上還有人。
可他頭上,就沒多少人了。
至於道理?嗬嗬……
他就是道理!
在返回中州的途中,唐道生心裡還有些懊惱。
憑什麼自己不是生在皇家的皇子。
憑什麼沈仙佑命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