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點要求就過分了?”
“那您給我下什麼徹查天火案的聖旨?”
“您要實在不樂意,那就收回成命,另選賢明,我撂挑子了!”
望著沈仙佑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說出的話,理由還挺充分!
不過,他的考慮,是對的。
想到此處,沈聖昀便說“那好,就依照你的想法,將斬妖司改回錦衣司,恢複錦衣司職能,而斬妖司職能不變。”
“至於人手,也按照你說的來。”
“但是,爹有一個要求,天火案如果是意外造成的,那就正常處置,如果不是,你要把握好尺度。”
沈聖昀說的話很隱晦。
沈仙佑直截了當地說出他心中所想。
“爹,你是怕我真在此案中,找到了沈辰陽的蹤跡對吧?”
沈聖昀並不否認。
“爹和你實話實說,如果你大哥沒死,現如今就是萬事大吉的局麵。”
“即便爹有意扶持你們這些兄弟當中的一個成為儲君,其他人心裡都會有所想法。”
“你彆看你和你那群哥哥們關係多好,那是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而爹是過來人,手足相殘的情形已經見的太多太多。”
如此道理,沈仙佑早就想明白了。
藩王被削,還是藩王,無非就像是一群被拔了爪牙的老虎。
活,還是能活。
那麼在皇位交替過後,沈辰陽隻要不犯病,那麼“奪儲”的現象,在後麵幾代人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這就是沈聖昀的完整想法。
沈仙佑對此不置可否,淡淡道“爹,那我就先撤了,忙了一夜,回家歇歇。”
“去吧。”
心珠這時說“奴婢告退。”
二人返回言王府過後,徑直去往溫玉池。
此地水霧彌漫。
沈仙佑泡在水中,心珠則在一旁伺候著,看著他那陷入沉思的神情。
“殿下,您是對聖上的態度感到不滿嗎?”
“不能說不滿吧,老頭子有老頭子的考量,他精明了一輩子,在儲君上的定奪也不會犯蠢,我能理解。”
沈仙佑眉目間閃過一絲寒意。
“我其實最擔心的是,老頭子如果玩脫了,搞不好會被沈辰陽那個小畜生反噬。”
在這件事情上,不能以上帝視角來審時度勢。
書隻是書,而自身所麵臨的情況,不會像書中那樣按部就班的循序漸進。
這就需要足夠的眼光來判斷了。
沈仙佑緩緩道“心珠,天火案來的太過突如其然,沈辰陽在幕後謀劃的可能性極大。”
“最想打仗的,不是老頭子,而是他。”
“他太著急了。”
心珠也意識到情況的嚴峻程度。
“殿下,如果說您的懷疑是對的,太孫策劃天火案,就足以見其已經喪心病狂!”
“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正如殿下方才所說,他不是沒有可能反噬聖上。”
沈仙佑說“隻能見招拆招了……實在不行,我來籌謀一個時機,硬逼老頭子退位,宰了那個小畜生,起碼老頭子還能安度晚年。”
聞聽此言,心珠給沈仙佑擦背的動作忽然僵直。
“殿下,你……真想這麼做?”
沈仙佑已然默認。
他從不把希望寄托於老頭子要煉的長生藥上,更不寄希望於老頭子本身。
靠天靠地,不如靠己。
至於大玄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是兩說,管那麼多乾嘛?
想到此處,沈仙佑伸出手,握住心珠的皓腕。
稍稍用力,心珠便很迎合地貼了上來,臉蛋也不由得多了一抹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