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王妃蘇錦神色一怔,悄然伸出手,扯了扯丈夫的袖子。
也是示意他不要提這件事。
沈和光卻是直勾勾盯著沈辰陽。
那眼神……
其他人都看在眼裡。
沈仙佑感覺。
要是眼神能夠殺人,這大侄子已經被九哥給千刀萬剮了。
“虞州離襄州不遠,想來是六哥死後,九哥派人去了襄州秘密調查,也應該查到了什麼。”
“可他不應該在這種場合提出來。”
“現在的沈辰陽,已經接近喪心病狂,他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沈仙佑心底有一股無奈情緒蔓延開來。
而沈辰陽卻是滿眼愧疚道“九叔,當初侄兒令宗人府及刑部調查襄王案,是為了查清六叔為何會走入魔道,也是侄兒沒能把握好尺度,一不留神讓六叔投江自殺。”
“唉……雖說對外,已經褫奪了六叔的王位。”
“但是關起門來,我們說一家人的話,六叔永遠是六叔。”
在演戲上,沈辰陽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要是憨一點的人,真會被他那股愧疚給騙過去。
沈和光笑了一聲,在心中喃喃道“大侄子誒,你騙得過彆人,可騙不過你九叔。”
隨後,他也沒再提及此事,而是將話題拉回到了戰事上。
一家人談著兵部製定好的戰略。
直到家宴過後,沈聖昀略感疲乏,說道“仙佑,大軍開拔之時,你和辰陽一起去送送你六哥,彆有事沒事就溜回府裡玩娘們。”
“還有,天火案要抓點緊。”
“此案有關國家聲譽,縱然戰端已開,我大玄也絕不可背上坑害戰俘的罵名。”
這事很簡單。
北靖在大玄有戰俘,大玄在北靖和南乾一樣有見不得的人。
再者。
天火案牽涉到“丹藥”,此事敏感的很。
無論是北靖還是南乾,他們都會被宗門勢力或多或少的左右朝政,而大玄的宗門勢力絕不敢在朝廷麵前跳腳。
一來,用黃金白銀來為一切修煉資源來背書,列祖列宗有著先見之明,以武力來把控資源分配。
二來,則是丹藥。
在修煉過程中,不管是什麼人,都避免不了接觸丹藥。
大玄立國時,就將丹藥的管控級彆提升到了比兵器還要高的層次。
在祥武年間得到強化,任何丹師,若想煉丹,得先拿到禦前司的批文,丹藥數量還得得到限製。
正是因此,在民間沒有讓丹藥泛濫。
武者也好,劍修也罷,亦或者是其他的修士,就不可能做到以丹藥來得到話語權,自然而然也就不可能以宗門勢力來左右朝政。
南乾和北靖都在學這套法子。
奈何,他們的宗門勢力已經成型,幾乎是不可能達到大玄這邊對丹藥的控製效果。
沈聖昀對丹藥外泄,可以說是零容忍。
沈仙佑苦澀一笑。
“爹,您是上嘴皮碰下嘴皮,我就得給您跑斷腿。”
“整條脈絡很是莫名其妙,過程又很縝密,真想查出是哪個丹師,得費點功夫和心力。”
沈仙佑不是在叫難,而是在闡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