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還想著,滿足一下這崽崽的小癖好。
畢竟這輩子就他一個夫君,不慣著他,慣誰去呢?
這時,沈仙佑立馬變成一本正經的模樣。
“白仙姐姐,咱們還說正事吧。”
“通過錦衣司在民間的暗線散出徽州妖窟的消息過後,成效非常明顯。”
“那些宗門勢力已然中套,以水德宗牽頭,準備在徽州舉辦一場斬妖祭禮,鋒芒看似直指徽州妖窟,實則殺我。”
白清寒不解道“其實,我有個疑惑,金馬寺被滅,天師府被你折服,他們怎麼還敢這樣乾?”
錦衣司昨夜來稟報的時候,沈仙佑也很疑惑。
在殺了張明澈過後,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想著在徽州再待幾天,能不能等到幾個愣頭青。
結果卻是,全都是愣頭青!
想了半宿,才想明白為何會有這種飛蛾撲火的舉動。
起初覺得是沈辰陽在幕後策動,但轉念一想又沒這個可能。
畢竟,神機營都被派出來了,沈辰陽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這也象征了老頭子的堅決態度。
正是因此,沈仙佑才想到“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
他們會在表麵順從。
借以斬妖祭禮的名義居心叵測,而在這一瞬間,沈仙佑直勾勾地看向白清寒。
白清寒見他那眼神,又是心臟撲通一跳。
“仙佑,你……你每次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都感覺你下一瞬就得把我扒乾淨……”
沈仙佑沒有理會這句言語,神色肅穆道“壞事了……我的觀點錯了。”
“哪裡錯了?”
“他們不是想殺我,他們就是衝著徽州妖窟而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也是一場借刀殺人!”
白清寒詫異道“你的意思是,斬妖祭禮是衝著我來的?”
“準確來說,是整個妖族,以及……我爹!我先前還是想淺薄了。”
沈仙佑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原本以為,此次事件的核心中樞就在於金馬寺和天師府,搞定這兩個勢力,就算是擒賊先擒王。
真正的王,還在後邊。
之前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那些宗門驟然開始以水德宗為首,先前出了截雲山那檔子事沒有這麼做,金馬寺被滅也沒這樣做,張明澈被殺過後才稍稍顯露。
斬妖祭禮,既然說是祭禮,那便是相當大的場麵。
這需要朝廷來認同,禮部得明文批示才能夠舉行,但凡要讓他們做成了,豈不是等於老頭子用左手抽自己的右臉嗎?
老頭子作為皇帝,會站出來反對這件事情嗎?
大概率是不會的。
沈仙佑當即便派人回了一趟玄京。
從錦衣司那邊再度獲取到了一個消息。
也就是在昨夜,禮部和內閣,共同審定了水德宗的“斬妖祭禮”綱要。
地點,徽州淮山。
關鍵是,老頭子對此事采取默許態度。
當再和白清寒談及此事的時候,沈仙佑說“我爹是被裹挾了,他也沒想到水德宗和其背後的人會玩這麼一手。”
“斬妖祭禮,字麵上來看,怎麼都算是好事。”
“此舉,是為了打壓我爹提出的主張,同時將我排除出朝堂,完全把我邊緣化。”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已經開始,問題就出在朝堂內部!”
白清寒問道“你覺得是誰?”
“內閣首輔,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