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生了？”
“生了。”林春苗笑著說。
“是男是女？得是一個大胖小子？”
趙蓮一連生了四個閨女，村裡人都說這一胎保準是個帶把的，更何況還是遺腹子，怎麼著都得為林大山留個後了。
“是個小妹妹。”
“我的老天爺喲，咋又是個丫頭？”婦人脫口而出。
意識到林春苗還在跟前，婦人立馬尷尬的笑了笑，轉變口風，“妹妹好，妹妹能幫家裡乾活兒。”
林春苗真是嗬嗬。
“嬸子，我還要去村長家一趟，先走了。”
……
第一次來李富貴的家。
她想說，真不愧是富貴。
就這房子在整個大河村也是獨一份的富貴。
林春苗站在門外，朝院內喊了幾聲。
“富貴叔——”
“富貴叔在嗎？”
“誰啊？”院子裡出來一個精乾的尖臉婦人。
是李富貴的媳婦，王翠紅。
“春苗？”王翠紅奇怪林春苗為何會來，“有啥事找你富貴叔啊？”
“嬸，我娘生了，特意叫我來送紅雞蛋的。”
籃子裡還剩六顆紅雞蛋，是林春苗特意留的，畢竟是村長家，好歹還是要巴結一下的。
“嗬，這可是大喜事呀！”王翠紅連忙朝屋裡喊道“孩兒他爹，快出來！”
“大山家的生了——”
李富貴快步走了出來。
“春苗，你娘生了個男娃還是女娃呀？”
他跟林大山交情不錯，內心是希望趙氏生個男孩的。
“是個女娃子。”
“啊（二聲）？”李富貴明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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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苗已經被問麻了，也習慣了見到眾人臉上的失望之意。
王翠紅扯了扯李富貴的衣服，衝他使了個眼色。
李富貴立馬反應過來。
“丫頭也好，也算是村裡的一件喜事。”
“富貴叔，這是我娘準備的紅雞蛋。”
王翠紅看了眼籃子，驚訝道“這麼多啊？”
一般村裡誰家有喜，都是送個一兩顆意思一下的，林家一口氣送了六顆。
林春苗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娘特意囑咐的，說我們一家平時沒少受嬸子的照顧。”
當然這都是客套話。
彆說是照顧了，平時連麵兒都很少見。
王翠紅的心裡自然也清楚。
“替我向你娘道聲喜，你是長姐，要照顧好娘和妹妹們。”
“嬸子放心，我會的。”
送完了紅雞蛋，林春苗就告辭了。
剛走了沒兩步，她聽到了院子裡李富貴夫妻倆的對話。
“我就說是個丫頭吧，大山家的孕相不好，還有那圓肚子，一看就是個丫頭！”
“唉，看來這趙氏就不是生兒子的命，大山當初真不應該娶她。”
“誰說不是呢？為了贖趙氏，大山可是把地都賣了，結果好好的人命沒了不說，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老林家是徹底絕後了呀……”
“絕後你麻痹！”躲在牆外聽完一切的林春苗，朝李家狠狠地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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