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江婉擱下茶杯,假裝沒聽到。
陸子欣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桌上的空茶杯砸過去。
“陸子豪!你說什麼?!你說話是不經腦子的嗎?!你的書都讀哪個旮遝角落去了?!你走出去問問!誰結婚第二天就鬨離婚的?!誰?!”
茶杯沒砸中,落下碎了一地!
陸子豪嚇得眼睛溜來溜去,絲毫不敢對上怒氣騰騰的姐姐。
真生氣了,後果會很嚴重。
四周氣氛頃刻僵住了。
江婉故意忽略姐弟之間的暗潮洶湧,牽大姑姐避開地上的碎渣,將她推坐下。
“姐,你彆氣,先問問看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出去。”
陸子欣沉著臉,怒罵“他能有什麼事!讓他工作他不要!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大晚上出去能有什麼好事?!除了花天酒地能去乾什麼?!”
陸子豪也聰明,牽驢下坡順勢看向江婉。
“我跟幾個兄弟約了一塊兒去看電影……早就約好的。”
江婉眸光微動,知曉他是變相在跟自己說軟話。
“既是約好的,那便去吧。人不能言而無信,約好便該守信。”
陸子豪立刻喜上眉梢,英俊眉眼熠熠生輝。
“姐,你說她點頭我就能出去。她都同意了,你剛剛聽到了吧?你可要說話算話哎!”
陸子欣還在氣頭上,冷哼“你現在有媳婦了,歸你媳婦管!反正我也管不動你!”
陸子豪翻白眼,咕噥低罵一句。
江婉沒聽清,猜測多半不是什麼好話。
陸子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車鑰匙,塞進江婉手裡。
“我管不了他,以後他歸你管了,車鑰匙也歸你管。”
江婉冷不丁被塞了燙手山芋,暗自哭笑不得。
陸子豪伸手過來,語氣帶著不可反駁的命令口吻。
“給我。”
江婉捏緊鑰匙,眼睛似笑非笑掃過他白皙修長的手。
“可以給你,但你要承諾十一點前必須到家。你說到做到,我就把鑰匙給你。”
不愧是彈鋼琴的手,又長又細,骨節分明卻又不失力道,看著頗賞心悅目。
因為好看,所以江婉毫不客氣瞥多幾眼。
陸子豪一聽竟還有條件,俊臉立刻垮了,咬牙切齒壓低嗓音。
“十一點?你還真敢管我?”
江婉淡定把玩鑰匙,似嘲諷似奉勸。
“做不到就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步行出去,你又不是沒腳走不得。”
陸家在城北,一路進市中心皆是平坦筆直的大馬路。
路很好走,但路程可不短,走下來至少得半個小時。對養尊處優的陸大少爺來說,如此受罪的出行方式不可能答應。
果不其然。
“我——”陸子豪氣呼呼“我有車為什麼要步行?!大老遠的!我寧願不去!”
江婉好整以暇反問“十一點回家很難嗎?早些回來罷了,你又不會夜不歸宿睡在外頭,隻是早歸一些。難道外頭的床能比家裡進口的床墊舒服?”
“當然比不了。”陸子豪最終還是妥協了,“行吧行吧。”
這女人算是蒙對了。
外頭的床都是一塊大木板,硬邦邦又硌骨頭,他向來睡不慣。
反正他一直都是回家睡,早點回來能換一個輕鬆出外的機會,還是劃算得來的。
江婉將鑰匙遞過去。
上輩子陸子豪曾因晚歸鬨出一件大醜事,屋漏偏逢連夜雨,差點兒家毀人亡。
她暫時不知道該怎麼為他規避,唯有見機行事,慢慢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