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笑了笑,眼神頗無奈。
“舅媽,對不起。大姑姐讓我下午去一趟郵局幫她辦點事,我得馬上走了。”
王大梅一下子急了,支吾“哪成……好多活都還沒乾呢!”
以前家裡上上下下所有家務都是江婉乾。
這幾日她不在,臟衣服堆積如山,四處亂七八糟臟兮兮。
正盼著她回門能全部乾完,拾掇一乾二淨再回去。
韓青聽得皺眉,不悅睨著老妻。
“家務活能有多少?慢慢乾就是。”
接著,他看向外甥女道“快些去吧,彆耽擱了要緊事。”
江婉笑盈盈答好,邁著輕鬆步伐飄然離去。
“哎!”王大梅焦急得不行,道“你懂啥!麗麗的房間臟得要命,沒小婉幫忙收拾,我一個人都不知道要折騰到啥時候!”
韓青老臉微沉,道“麗麗不是還在嗎?她弄臟的,讓她自個收拾乾淨。”
“她哪裡會乾活!”王大梅小聲嘀咕。
韓青扭過頭看向正翹著二郎腿剔牙的女兒,直覺太陽穴突突痛著。
“麗麗,你都嫁人了,也該學得勤快些了!快!麻利幫你媽收拾去。”
語罷,他匆匆上班去了。
韓麗麗有些窘,隻好硬著頭皮進屋乾活。
王大梅心裡有氣,抱怨家裡沒人乾活,咕噥罵江婉一嫁人就擺起闊太太姿態。
韓麗麗冷哼“什麼闊太太!她在陸家肯定被磋磨得很慘!”
“你咋知道?”王大梅壓根不相信,“聽她自個說,那陸廠長對她忒好。”
韓麗麗不屑翻白眼“吹牛誰不會呀!她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再說,她是嫁給陸子豪,又不是嫁給他姐。陸子豪那家夥怎麼可能對她好!”
那姓陸的男人心裡有彆的女人,連同房都不樂意,嫁給他就是守活寡。
上輩子她獨守空房多年,從沒享受過魚水之歡。直到嫁給劉培民這段日子蜜裡調油,你儂我儂,覺得上輩子真是白活了!
現在好了,輪到江婉嘗嘗那樣的苦滋味兒了!
王大梅仍不相信,煩躁揮揮手。
“彆說了,麻利乾活去吧!忙死我算了!”
韓麗麗無奈,隻好動手清掃。
不過,她一向懶習慣了,乾不到一會兒就腰酸背痛,麻利找借口離開。
回去的路上,劉培民提醒她要跟江婉多走近一些,將來可能大有裨益。
坐後座的韓麗麗直翻白眼,道“想都不要想!我一向討厭她,巴不得她能離我遠遠的!”
小時候長輩們就愛拿她們表姐妹比來比去。
江婉打小成績好,乖巧聽話,很會討長輩們歡心。而她卻不愛上學,看到課文不是頭暈就是犯困。
就因為這一點,很多人都說她比不得江婉。
後來姑姑和姑丈都沒了,就剩江婉孤零零一個人。要不是她家好心收留,江婉隻能成為一個孤女!
那時候,她心裡沒少嘲諷江婉,覺得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跟她壓根沒得比。
誰知江婉仍拚命讀書上學,熬夜唰唰寫字,竟能混到一份雜誌社的工作!
長輩們都誇她自強不息,勤快奮鬥,話裡話外嫌棄自己比不得江婉厲害。
她一直都很討厭江婉,恨不得她離自己遠遠的,更恨不得她永遠過得比自己差!
劉培民捏著車把,眼睛往後斜了斜。
“你討厭她做什麼?她嫁去陸家,現在是紡織廠陸廠長的弟媳。有這一層關係在,你跟她走近些,打好關係,對咱們有利無害。”
韓麗麗嬌哼“那陸家就是一個空架子,壓根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