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不錯,還是喝咖啡吧。
“房間裡,那幅《上林賦》,你自己寫的?”說實話,他很想要。
“嗯,有落款。”不是自己寫的,蓋自己的印章?暗諷自己抄襲?
“寫的很好,氣韻生動,舒展有型。行書看著灑脫自如,一氣嗬成,卻是最講究法度的,每一個字都要反複推敲,注重字形變化。很少有女孩子寫行書寫得像你這般大氣自然的。”
這話聽著不像誇她的行書,有種詞彙堆砌,一知半解,又想裝作很懂,硬堆出來的樣子。
“不懂的話,也不用硬誇。”吃完早飯,她收拾餐具,準備出門。
這也能聽得出來?周行之把體溫計放回醫藥箱,發現裡麵有一瓶帕羅西汀。病,還沒好嗎?
褚悅在玄關處換鞋,催他快點。他走到廚房裡,果然,鍋碗瓢盆都在水槽裡。
“回來再洗,沒時間了。”
看他在廚房門口躊躇,褚悅提高音量又催一遍“快點走啦!”他隻好換鞋出門。
開車路上,他開口“我爸壽辰,我能跟你要幅書法作品送給他嗎?”
“不可以。”褚悅靠在副駕窗上,拿著手機給黃佳寧回信息,想也沒想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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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付錢。”馬屁沒拍對,隻好利誘。
“我的作品隻有一個銷售渠道,自己找蘇櫻。”她對著手機,暗眨了兩下眼睛,讓他找蘇櫻,嗯,就是故意的。
“好。”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找蘇櫻。“你的印章為什麼是多寶寫奉?”
“多寶是乳名,寫奉是客套的意思。印章是爺爺做的,我隻是懶得重新做而已。”印章對她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但是越重要的東西,在外人麵前越要弱化它的存在。
“你,看得懂印章上的字?”她那個印章,寶是繁體。問這話,純粹就是揶揄他,不懂中國書法文化而已。
“當然。”他好歹哈佛畢業,幾個字而已,怎麼會看不懂。
褚悅掖嘴發笑。
還好,沒遲到。隻是公司一幫人,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曖昧,而且,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眼神投到她身上。
“褚特助,周總在嗎?”一個男人,站在她麵前,彬彬有禮。
“在,呃你有預約嗎?”她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人,偷偷翻看自己筆記本上的畫,對不上臉。
“沒有。畫得不錯。”他低頭看向她的筆記本。裡麵有不少人頭,性格捕捉很到位。“我看看,我在哪兒?”
褚悅趕緊合上,露出標準的迎賓笑容“不好意思,先生,您貴姓?我跟周總說一聲。”
“內部審計處,裴澤珩。”他報上姓名,這個褚悅,就是周行之要收購cho的原因。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稍等。”褚悅撥通辦公室的電話,然後請他進去。
審計處,裴澤珩?人如其名,君子如珩。隻是這個時候來,集團裡有人要倒黴了吧?
“你托我查的,紀岩父親與你哥,確實有些過節。不過紀國邦也不算被冤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裴澤珩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茶,應該是剛送走一批人。
“料到如此。”周行之看著郵箱裡,褚悅發來的會議紀要,眉頭緊蹙,幾個數據上的錯誤,是故意的嗎?
“哎呀,隻是你哥,最近怎麼安生起來了?”沒人給他泡茶,裴澤珩隻能自己泡。
“青年藝術節在即,老爺子應該警告過他。”說到青年藝術節,周行之的視線不自覺瞥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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