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本想幫她戴上耳環,撩開頭發才發現,她自己戴的珍珠耳環就已經很是相配。
“褚特助,自己就很會搭配。”她不禁誇讚道。其實一整套造型下來,他們團隊都沒怎麼出力,即便是化妝,也是褚悅與化妝師溝通,哪裡怎麼化更立體之類的。
褚悅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出席這個活動,網絡上定有不少人好奇她的身份,萬一查出來,展出的畫是她畫的,也不知道要招多少流言蜚語。
“很好看。”周行之覺得她本身就好看,站在鏡子後,細細觀摩。
男人,就是喜歡這種徒有虛表的東西。毛衣有什麼不好的?非要穿裙子嗎?哼!
等造型師退場,褚悅也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行之也換好西裝,從休息室裡出來,拉著她說“楊教授已經落地,中午一起陪她吃頓飯。”
辦公室暖氣開得很足,褚悅穿著羊絨大衣有些熱,還有些厚重。“嗬嗬,工作嘛,都是周總說的算。”
周行之的臉登時暗下幾分。耐著性子繼續說道“中午的宴席還有我爸我媽,我媽與楊教授算是舊識,所以,你不用緊張。”
緊張?有什麼可緊張的?她不就是個陪侍?“不緊張,工作而已。”依舊一臉客套地笑容。
到底是怎麼了?因為早上沒讓她喝咖啡?還是因為昨晚沒答應讓她去接機?
“悅悅,你是不想去嗎?”
“褚悅!周總,或者你可以叫我褚特助。”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沒抽出來,臉上也在暗暗用力,沒用。
周行之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力。他是想她留在自己身邊,不止是因為她這張臉,更是因為需要她的才華、能力、天賦。
是哪裡做的不夠?還是真的就這麼討厭他嗎?
“好,褚特助,無論是晚上的開幕式、中午的宴請,都是工作,請你,認真對待!”他咬牙切齒,清清楚楚地警告道。
褚悅再一次想抽出自己的手,抽不出來。江濤敲門,周行之淡漠“進。”
“周總,車已經在樓下。”江濤打開門,站在門口說道。
“好。”周行之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提醒她“工作而已。”
工作就工作唄,非要拉手咩?她心裡吐槽,麵上卻是衝著江濤點點頭,笑笑。告誡自己工作而已,工作。
中午的飯是在一處園林餐廳,穿過兩進院,進入走廊,褚悅老遠就透過漏窗看見楊老師坐在包廂裡與人說話,一掃臉上鬱氣,明媚笑容躍然臉上,眼眸裡是旁人從未見過的溫暖。
“老師!”她掙脫周行之的手,奔跑而去,他也適時放開。
慢悠悠在身後看著那個輕盈的身姿,對楊教授的羨慕溢於言表,心中落寞更甚。裙尾飛揚,一下一下煽動他原就孤寂的心,有些疼,還有些酸。
路過漏窗,師徒倆打招呼,褚悅雙手擺動,心中雀躍。快步走至包廂,不顧周圍還有其他人在,直奔楊老師擁抱。
周可城與其太太一同站起身,看著這師徒倆。難怪楊老師見人就提起她這徒弟,感情原來這麼好。隻是周太太看著這人,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
周行之緊隨其後進入包廂,與自家父親母親打招呼“爸、媽。”
周可城點頭示意他落座。楊老師仔細端詳褚悅的臉,有些心疼地說“是不是瘦了?讓老師好好看看,哎喲,紀岩這小子是不是叫你乾太多活兒?老師替你教訓他去。”
聽聞紀岩,周行之的臉色又沉下幾分,坐在褚悅身邊咳嗽。
兩人全然沒聽見,隻是自顧自地敘著家常。“紀師兄最近這日子也不好過,再說他哪能欺負得到我呀。老師,你來乾城幾天?我帶你好好玩玩?隻有你一個人來嗎?讓紀師兄把他的車借出來,想去哪兒,就讓他帶咱們去哪兒。”
周可城在主位上笑笑,說“楊教授想去哪兒,自然有車接送,小姑娘,先坐下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