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轉身，扯開她的手，得意地看她。“怎麼會有我辦不成的事？”
“那你還這麼生氣？”覺得穿外衣外褲在床上怪臟的，想從床上下來。周行之攔腰把她抱起來，說“一起洗。”
洗個澡，洗得褚悅筋疲力儘的。回到床上，她隻是悶悶地吐出一句“以後再也不跟你一起洗澡了。”
早上起來吃早飯時，褚晉越沒睡好，一是時差沒調過來，二是被樓上的水聲吵的。坐在飯桌上問了一句“你倆昨晚在二樓乾嘛呢？那個水聲響好久。”
褚悅差點把嘴裡的三明治噴出來，咳嗽好幾聲也沒緩過來。周行之也是愣了兩分鐘，幫她拍著背，問道“隔音，這麼差嗎？”
“你們兩個人洗澡加起來起碼有兩小時。”褚晉越又補一句。
褚悅咳嗽得更厲害了，周行之趕緊給她遞水，拍著她的背，咳嗽一聲跟褚晉越說“咳，你還小，不懂。”
“啊？”褚晉越皺眉，滿臉問號。洗澡時間跟年紀有關嗎？“姐，你是不是感冒了？老咳嗽。”
褚悅抬頭時，整個臉都是紅的。“沒，我就是噎到了，咳咳！”她趕緊多喝幾口水，用腳踢一下周行之。
“我下次注意。”周行之也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認錯。
“注意什麼？你一個大男人，洗澡這麼講究的嗎？”褚晉越還以為是自己姐姐洗澡時間長。周行之在桌子底下重重踩他一腳，呲著牙警告他“彆說了！”
褚晉越疼得喊起來，跟自己姐姐告狀“嘶！姐，這貨踩我！”
褚悅捂著眼睛在桌子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彆鬨！”好幾分鐘才緩過來。
給黃雲馥買了些過冬的衣服，幾人就前往監獄探監。知道自己兒子來了，黃雲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兒子訴苦。
黃雲馥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麵待得久，對褚傑安的死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交代褚晉越說“撞死你爸那個肇事司機賠多少錢你要自己拿著，彆讓你姐過手知道嗎？還有啊，讓你姐彆跟周家人走太近，她那個男朋友，勸她趕緊分手。”
“媽，你在說什麼呢？他們都快結婚了。”褚晉越雖然看不順眼這個姐夫，但是自己姐姐要是想嫁，他總不能攔著。
“他們不能結婚！你爸就是周家人害的！當初要不是你爸接到周記懷的電話，又怎麼會出去？又怎麼會遇到車禍。”黃雲馥始終覺得這件事，周家人是有責任的。
周行之和褚悅站在會見樓下等，褚晉越會見完，下樓跟他們彙合。
“說什麼了？”褚悅開口問道。
算起來，她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這個母親，其實還是有些想的。
“沒什麼，就是說一下家裡啊，公司啊，還有爸的一些身後事。爸那個肇事司機提起公訴了嗎？”褚晉越示意兩人前往停車場。
“還沒，說是證據鏈條不夠完整。”這些事都是周行之在管，當初不讓他管，他偏要管，把跟警察對接的聯係人、司法那邊的聯係方式都換成他，還讓律師跟他彙報。
褚悅反而插不進去，他還說什麼前麵的事已經讓她足夠操心，後麵那些瑣碎的事情就交給他就行。
褚晉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老媽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姐，你見過那個肇事司機嗎？”
“見過一回，在派出所。”褚悅點點頭回答道。印象中，那個貨車司機蓬頭垢麵，應該是跑好幾天的車，沒能好好休息。年紀應該是40來歲，對接的民警跟她說過他的家庭情況，上有老下有小，家庭條件一般。
“媽還惦記著爸的賠償款呢。”褚晉越坐在後排，雙手扶著後腦勺，大大咧咧地仰頭倚靠在後座，彆說，邁巴赫坐著就是舒服，可比家裡那台小奔馳舒服多了。
褚悅心中腹誹，賠償款，都不知道肇事者什麼時候才被判刑，就他那個家庭，也拿不出錢來。
看看周行之，他隻是開車，也不提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