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旋領著眾人,輕車熟路的到了二樓雅間。
戲台子上的戲子在咿咿呀呀唱著昆曲,講的是大涼國君整日隻知尋歡作樂,不理國政,又恰逢天災人禍。
民不聊生,一片荒涼,生靈塗炭。
這時有一位領袖站了出來,他改政策推良方,一時間在民間的名聲鵲起,許是天妒英才,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
原本剛好的國運,又再一次被有心之人操控,人們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這戲曲明顯是在暗諷如今赤霄國的國事,這曲作家的大膽,讓一直隱忍的瞿旋都十分欽佩。
這曲目一出,在京城中就如一塊石,落入了平靜無波的池水,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揚帝聽說了這件事後,也秘密處理過幾次,可每次平息之後,沒過多久,這戲曲又會以改良版本,再一次出現在各大曲樓。
就像永遠也滅不了的星星之火,百姓在這戲曲的引導下,心中對上位者的不滿,就如熊熊燃起的烈火,簡直就要燒到了朝堂之上。
顯然這作曲家身後,有位實力雄厚的推手。
揚帝大怒,是要將這些攪動風雲的人抓出來,殺了。
勒令太子瞿軒抓人,可這臟活累活,瞿軒自然不樂意,就將此事推給了勢單力薄的瞿旋。
“阿昭啊,你說說我那大哥是怎麼想的?讓我這個毫無根基的皇子,去查這麼複雜的案子?”
瞿旋聽著曲,眉頭緊鎖,看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抓著陸昭瘋狂吐槽著這差事的苦悶,還時不時的給自己斟酒,顯然一副無能的受氣包。
“要是到了時限,我還沒完成,可又得挨罵。父皇本就不喜我,要是這事再辦砸了,我可又得滾回南海了,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我可不想再去。”
陸昭從一進戲樓,就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瞿旋,自然明白好友瞿旋的故意藏拙,配合的開始打掩護。
陸昭一拍桌案,故作憤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我這就找他們算賬去。”
瞿旋雖然醉了,但腦子還很清醒,忙拉著陸昭,臉上還是那副膽怯的模樣,“算了吧,咱們人微言輕,就彆去給太子找不痛快了吧!”
“你……唉,”陸昭隨即氣惱甩袖坐下,喝起了酒來。
暗中跟蹤瞿旋的暗衛,見這幾日,瞿旋不是沉迷於賭坊酒肆,就是醉死於煙花巷柳,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淒苦神情,卻又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怕真是瞿軒殿下多慮了。】
暗衛這樣想著,也慢慢開始鬆懈於瞿旋的監視,將目光移回到戲台上。
瞿旋見時機成熟,連忙拉過陸昭開始咬耳朵,“陸昭,我覺得這曲作家是個人物,若是能有幸結識……”
陸昭點頭,“如此剛正不阿一身正氣之人,定是我們要尋的盟友。”
兩人正在嘈雜的環境裡聊的火熱,突然又一個腦袋湊了上去。
“你們說的曲作家,有沒有一種可能,就在你們麵前?”慕容寒熙神神秘秘的暗示。
瞿旋被慕容寒熙突然插話,先是一驚,隨後求證的望向陸昭。
陸昭無奈的笑了笑,“先生如今是我的摯友,不會泄密的。”
瞿旋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選擇信任陸昭,“先生如此篤定,是否與這曲作家相熟?”
能在這京都攪動風雲的人,如果能為自己所用,必定能成為奪嫡的助力。
“自然”慕容寒熙高傲的仰起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我們可是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