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莊嚴的永安殿,肅穆冷靜的仙官,每一個人都是嚴肅的。
高殿之上,有一個和穆卿雲有著七八分像的中年男子,指著地上渾身血汙的司純,橫眉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魔族餘孽?”
“是”穆卿雲低著頭,麵露懺悔。
“既然你早就知道此事,為何如今才報?”仙帝審視的眼神掃過司純,帶著上位者的試探與威壓。
“是臣有錯,想著魔族並非天生邪惡,若是能感化一二,說不定能參悟天道,不再興風作浪,為禍四方。”
司純倒在地上,抬眼看著身形挺拔的穆卿雲,擋在自己麵前,內心既幸又酸,【穆卿雲就是這麼一個高嶺之花,既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卻還不自知,想要替天道懲罰自己,想要讓我改邪歸正,迷途知返。
真是諷刺,小心之後追妻火葬場,對我搖尾乞憐,求我垂憐一二。】
仙帝睨向穆卿雲身後,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司純,臉色不虞道“那你現又為何將人帶到此處?”
穆卿雲被仙帝淩厲的眼神盯得愧疚,隻得跪下如實回答,“此次青丘先狐帝鎮守的魔器險些被這逆徒竊取,都是逆徒所為,臣愧疚,特領人前來受罰。”
“南方異動,原來是因為你。”仙帝了然,“狐帝散儘修為所封之物,居然能被其輕鬆破解,這人怕是就是大戰之後遺留的那魔胎吧。”
穆卿雲垂眸,“正是。”
仙帝一說完這話,殿內的文武百官都驚駭不已。
“這司純居然是魔胎,真是不可貌相。”
“魔胎集萬惡所生,奸詐狡猾,又善用偽裝,卿雲上神怎麼會如此糊塗,想要教化魔胎?”
“你這還看不出來?還不是因為那張美人皮?那魔胎定是用了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事,勾引了上神。”
原本嚴肅的仙官們,此刻就如同長舌婦一般,七嘴八舌的說著。
人群中同樣震驚的,還有如今已是宗主的宋秉文。
宋秉文驚退兩步,死死盯著司純,神色複雜,“她居然是魔胎,這怎麼可能?”
“魔器玄琴,是萬古邪物,你徒弟毀了陣,當如何?”仙帝凝向穆卿雲,等著穆卿雲的回答。
“按天規,得關水牢,受雷刑。”穆卿雲說完這些後,看了一眼被人架著的司純,眼裡都是複雜。
仙帝睨向司純,雖是詢問,但語氣裡都是強硬,“魔物,你要是能交出你的共黨,可酌情減刑,你可有話要說?”
眾人的目光隨即落到司純身上,有幸災樂禍的,有惋惜的,大多都是置身事外的看戲。
司純擦了擦嘴角的血汙,仰頭看向上首高高在上的仙帝,眼裡都是嘲諷,“我沒有什麼共黨,不過是無意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拿回爹爹留給我的尋常遺物。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要將我繩之以法,真是可笑。
我既然已經落入了你們設計的圈套,做了替罪羔羊,我無話可說,任殺任剮,悉聽尊便。”
仙帝神色驟冷,捶案站起,“你,這魔物既如此伶牙俐齒,你可知這玄琴可控人心智,殺人誅心,乃萬惡之首,你居然說它不過是個尋常物件。”
司純早就看這阻礙自己愛情的大家長不爽了,為了能達到自己被剔除邪骨,浴火重生的目的,她繼續出言譏諷仙帝,“你們仙界打不過,就汙蔑玄琴是邪物,不過是無能者的自欺欺人罷了。”
“你…你這魔物。”仙帝指著一時氣急,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司純準備繼續刺激仙帝時,原本跪在地上的穆卿雲,卻突然提劍指向了她。
男人原本冷漠的臉上,憤怒,自責,惋惜,種種情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