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顧不得驚愕,急忙抬手輕拍慕南釗,邊叫他的名字。
“慕南釗!慕南釗!陳方?慕大人?”
沒有反應。
顧喜喜隻得將慕南釗的身體放平,她伸手按在他脖頸脈搏處,心跳基本正常,的確不是毒發的征兆,她稍稍鬆了口氣。
坑底實在太潮濕了,顧喜喜想了想,還是把慕南釗上半身搬起來,讓他枕在她腿上,然後她雙手捂住他的手反複揉搓。
促進血液循環,避免肢體僵硬,同時還能讓身體暖和起來。
因為從前經常去野外采集,顧喜喜對基本救護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遇到這種情況至少不會手忙腳亂。
慕南釗的雙手逐漸溫熱,顧喜喜又轉而去搓他的膝蓋。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慕南釗總算不再打寒顫,顧喜喜自己也不覺得冷了。
她背靠洞壁休息,仰頭望著上方一小片星空。
雖然她早知道慕南釗的本名,但今晚卻是慕南釗自己第一次提及。
若不是慕南釗暈過去了,顧喜喜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堵住耳朵,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也根本不想聽。
他向她言明,意味著將真實身份、地位,甚至他落難至此的緣由幾乎全盤托出。
而她聽見了,意味著她與他的牽扯又深了一層。
顧喜喜仰天長歎,明明想離他越遠越好,這怎麼反而一步步越陷越深呢!
“小小年紀,總是歎氣可不好。”低啞的聲音戲謔道。
顧喜喜低頭,“陳方你醒了?還冷嗎?”
眼睛已經適應了環境,她隱約看出慕南釗在笑。
“你笑什麼?”
慕南釗說,“你明明聽見了,現在還叫我陳方,掩耳盜鈴。”
顧喜喜默了默,冷著臉說,“我要是叫你真名習慣了,哪天不小心在彆人麵前叫出來,你可彆後悔。”
輪到慕南釗沉默了。
顧老三家,顧青葉坐在炕沿上低垂著頭。
“這樣不行,我還是去通知張嬸一聲吧。”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顧鐵柱惡狠狠吼道,麵容扭曲。
劉氏心疼地看著兒子,說,“你哥讓你彆去,你就聽話吧。”
顧青葉有些慌亂道,“可是,山裡夜間那麼冷,萬一出人命……”
“死了才好呢!”顧鐵柱露出怨毒的笑,“如果沒死,凍掉胳膊腿也不錯!”
他扭頭等著妹妹,“今晚你彆想出家門!”
顧青葉看見顧鐵柱這樣,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再看她爹顧老三吸著煙鍋子沉默不語。
顧青葉儘管再擔心慕南釗,也不敢開口求情了。
深山陷阱下,又不知過了多久,顧喜喜看星星看的脖子都酸了。
慕南釗說,“方才是你救了我,感覺好多了,多謝。”
本來隻是平常的一句道謝,顧喜喜卻仿佛被銀針刺到大穴,渾身驟然僵直。
“你救了我”這一句在她腦海中反複回旋。
立秋日男女主在山中共度一夜,因救命之恩產生牽絆。
雖然細節有所改變,可劇情怎麼這麼像她與慕南釗正在經曆的?
顧喜喜悔恨的雙手掩麵。
上次遇到瘋牛,她代替顧青葉成了被英雄救美的對象。
幸好在書中隻是個小場麵。
再觀察顧青葉照樣對慕南釗生出興趣,顧喜喜也就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