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鐵柱在家怨毒顧喜喜的話,不知怎麼傳到秦大嫂耳朵裡。
秦大嫂第一時間就到顧喜喜家告知此事。
“他不放過我?”顧喜喜冷笑。
正好,她也沒打算放過顧鐵柱。
之前有人推落山石,意圖砸死她這件事,趕巧的是,慕南釗前天上山時竟無意間在一個偏僻處看到了線索。
可能下雨時在淤泥上留下的痕跡,經過兩日暴曬變硬,竟然徹底顯現出來。
男人的腳印一深一淺,明顯是跛足,再加上旁邊拐杖戳出的小洞。
全村符合特征的隻有顧鐵柱一人。
至少說明他在彆人不知道時獨自上山,並且就是在上次下雨時。
不過如此還不足以構成證據,且當時顧青葉在場。
所以慕南釗昨日脫困後,又在下午獨自上山一趟。
他不知用何手段將腳印完整拓在一塊木板上,又去了當天落石的山崖上搜尋。
這地方鮮有人去,還真在崖邊找到了同樣的腳印和拐杖印。
慕南釗當即用落葉覆蓋,保護證據。
之後隻需找機會比對顧鐵柱的鞋印,便可做成鐵證。
不過顧喜喜這次沒打算麻煩老錢出麵,所以她暫時也沒將實情告知秦大嫂。
“多謝嫂子專門跟我說這個。”
秦大嫂憂心忡忡,叮囑道,“之前他就對你圖謀不軌,如今說出這種話,隻怕不會善罷甘休,你最近出門當心,千萬彆自己去人少的地方。”
顧喜喜由衷感念秦大嫂一番好意,鄭重答應,“好,我都記下了。”
“嫂子放心,我一定保護好自己。”
送走了秦大嫂,顧喜喜到西屋,敲了敲慕南釗的桌子。
“下午可否幫我去一趟顧老三家。”
午後醜時剛過,顧老三和劉氏帶著顧青葉準時出門下地。
就算再沒臉見人,飯總得吃,地總得種。
家裡就剩下顧鐵柱一人。
經過上次的事,他把自己關在屋裡的時間更長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道人影輕靈落地。
鄉下人家沒那麼多閒錢,頂多能有兩雙布鞋換著穿。
所以前兩天下雨後才洗過的幾雙鞋子還沒晾乾,就擺在堂屋的外窗台上。
慕南釗光明正大地穿過院子,從兩雙男鞋中挑了一雙。
鞋底與木板上的拓印正好相合。
本來這時候應該再留下證據拓印,可顧喜喜說不用,她隻要確定事實就行。
慕南釗將鞋子放回原處,從西側院牆遠離離開。
等他趕到西邊後山腳下,顧喜喜正在築籬笆。
她瞥了眼慕南釗,手裡的活不停,“確定了?”
慕南釗嗯了聲,問,“你不讓老錢介入,也不告訴張嬸等人。”
“難不成要自己動手。”
顧喜喜把一根木條插下去,沒有否認,“他這種人永遠不知悔改。”
“我忙得很,可沒工夫成日跟他鬥來鬥去。”
慕南釗問,“何時動手?”
顧喜喜心中早就想好了,說,“不急,他不是說不放過我嗎。”
“他應該很快就會再次出手,到時候將計就計,一勞永逸。”
慕南釗看了眼地上堆積的木條,默不作聲地挽起袖口也開始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