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點頭,“測過了,沒毒,姑娘不信的話,我再測測。”
話落,青藍取出一根銀針放入藥汁中。
取出後舉給孟亭月看。
孟亭月看了一眼移開目光。
“留一點拿到府外給大夫檢查,餘下的倒了,再派人去找熬藥的藥渣一起送過去。”
青藍不解,但還是乖乖奉命,將事情吩咐下去後回來,“姑娘擔心裡麵被下了毒?”
“有些毒用銀針是測不出來的。”
“自六歲我娘離世後,我因悲痛起了高熱,高熱後我的身子就落下病弱症,一日一碗藥病還不見起色,藥一停便感覺身體不適,這又不是娘胎帶出來的病,我吃了十年藥還未好。”
“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中毒。”
青藍是她在府裡唯三能信任的人,她日後要做的事情也瞞不過青藍她們。
她剛才簡單替自己把脈檢查,她病遲遲好不了就是因為中毒,具體中何毒還需詳查。
且,她突然會醫這事太玄乎了,暫時不能跟青藍她們說,會嚇到她們。
青藍細想也覺得有理,有些震驚,“姑娘懷疑是誰下毒?”
孟亭月搖頭,她懷疑是蔣晴柔所為,不過暫時沒證據,“先拿給大夫檢查。”
青藍點頭帶著藥液離開。
去而複返後手上沒東西了。
孟亭月“現在什麼時辰?”
她記得太子是未正一刻來的。
“姑娘,已經未初三刻了。”青靛雙手捧著一件衣服進屋。
還有兩刻鐘太子就到了。
孟亭月思索間側目看去,目光落在青靛身上頓了頓,似有些觸動和愧疚,而後才落在她手上的衣服上。
“你提前去買了衣裳?”
青靛頷首,“不過這衣裳是鋪子裡現有的成衣,不是定製的,隻能委屈姑娘先湊合了,等到過兩日新衣製好再取來給姑娘。”
聽著青靛語氣中的淡淡愧意,孟亭月心底的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
上輩子就是因為她的愚蠢,害青藍和青靛慘死,這輩子她一定會護好她們,要護她們下半輩子無憂。
剩下的一刻鐘,青藍和青靛在孟亭月的催促下,快速又精致的替孟亭月梳妝打扮。
孟亭月打量著銅鏡中人的麵容。
雙瞳剪水,眉眼疏淡,麵容似桃花般嬌嫩。
眼型天生微挑,唇緩緩上揚,媚而不俗,身上的病弱氣也少了不少。
身上的丁香色雲雁緞綢長裙十分適配她今日的妝容。
青藍在旁邊捧臉傻樂著,視線無法從孟亭月的臉上移開,“嘿嘿,姑娘真好看。”
聞言,孟亭月眉眼舒展,含笑道,“青靛妝點的技術越發高超了,我都險些認不出自己了。”
青靛抿唇,眉眼掩不住的歡喜,“姑娘謬讚了。”
此時,太子抵達的消息也傳來。
孟亭月跟隨傳話的婢女一路穿過月洞門和栽滿紫薇花的小花園,行過抄手回廊,來到了前廳。
——
前廳。
孟夫人和孟大人皆是眉眼恭敬,態度殷勤地迎合的坐在上位的男子。
沈允珩麵容俊朗,五官鋒利,雙眸深邃如寒潭般冷冽。
指尖漫不經心地點在檀木桌上,每一下都帶著從容不迫,雖未言語,那不經意流出尊貴和威嚴,給孟大人和孟夫人帶來無形的壓迫。
孟夫人居於後宅,上次見太子還是五年前,當時太子年紀尚輕,周身的氣勢也沒有這麼怵人。
孟大人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過的,同太子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太子發怒的場麵可見多了,這般情緒平穩的太子他還是少見。
他內心雖然發怵,可一想到麵前人是他未來女婿,身板都不由直了些。
“來人,再去催催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