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才回到院子,才喝上一口熱茶,院外的喧囂就猝不及防的闖入耳畔。
“讓開,我進我姐姐原先住過的院子怎麼了,你們膽敢攔我。”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跟鞭炮般在腦袋中炸開,震得她頭疼欲裂。
胸腹中在外邊受到的鬱氣還未散開,又纏繞上怒氣,幾乎令她窒息。
她強壓下心頭的波瀾,將杯盞置於桌麵,提著裙子走出去,一走出去又見到一幕令她險些氣昏過去的畫麵。
蕭無憂大搖大擺的站在院子裡,滿眼不屑的數落著院中的一切。
“這院子一看就不是我姐姐設計的,品味如此的差,我僅僅隻是立在這兒就差點被這俗不可耐的香氣給熏暈了,要不是知道這是人住的地兒,我還以為這是誰家的花園呢。”
“再瞧瞧這盆栽,上麵的題字還不是鍍金的,這都褪色了,一看就是便宜貨,這花也是,香氣如此刺鼻,也不知道是噴了什麼不入流的藥。”
“還有,誰教你們在院子裡搞一排又一排的花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進了哪家花農的花田,醜死了。”
“……”
蕭無憂一句接著一句,一旁的丫鬟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
若不是有紫燕在旁邊扶著,孟夫人差點被氣暈。
這院子是她親手布置的,她還將蕭常樂留下的痕跡都抹除了。
“蕭無憂,你彆欺人太甚了。”
孟夫人嗓音因憤怒而顫抖,她在紫燕的攙扶下慢慢走下樓梯。
蕭無憂見她出麵,嘴上更是不饒人,“我就說我姐姐的品味不會那般差,這原來是你的院子啊,難怪了。”
孟夫人攥緊手頭的帕子,“蕭無憂,我這不歡迎你。”
“你這兒?這是你的地嗎?這院子是你買的?還是這屋子寫了你的名字?你個鳩占鵲巢,不入流的玩意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再怎麼樣你也隻是個繼室,若是我姐姐還在你頂多算個妾。”
“彆以為我不敢將你趕出去。”
“這府邸能姓孟也能姓蕭,就是不姓蔣,你沒有資格。”
“行了,我來這也不是為了為難你,我就是想來瞧瞧我姐姐留下的痕跡。”
“你要找蕭常樂的痕跡找錯地兒了。”
蕭無憂眸色發沉,神情中透出一股子瘋勁兒。
孟夫人見了心生恐懼,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秦嬤嬤見狀連忙將蕭無憂攔住,“三小姐消消氣,這院子裡早就沒了二小姐的痕跡,屋內餘下的東西也在前些日子被大姑娘給拿走了。”
蕭無憂這才收回眼底的情緒,“亭月乾得好樣的,不過那些東西可都清洗過了?上邊可不能沾染上臟玩意。”
孟夫人緩和的神情再次一滯,眸色微微扭曲,攥著紫燕手的力道一重,疼得紫燕眉眼緊擰,麵容扭曲。
“都洗過了。”
蕭無憂滿意至極的頷首,“那就行。”
隨即,她話音一轉,“今兒我找你還有一件事,嫁妝清單呢,我要給我外甥女添嫁妝。”
“這不合規矩,你隻是亭月的姨母,我才是她如今名義上的母親,女兒的嫁妝哪能經由他人之手。”孟夫人逐漸冷靜下來。
她可不能讓人看了嫁妝。
“廢話少說,你給還是不給,你若是不給彆怪我將你偷竊倒賣嫡女嫁妝的事抖落出去。”蕭無憂神情不耐。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可沒做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