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公主命人布置的壺距離遠,難度更大。
每人執四支箭,輪到孟清姣時,隨著她最後一箭的輕盈離手,那箭矢竟不偏不倚,再次穩穩倚在壺邊。
又同上次一樣。
孟清姣臉上的笑容一頓,悄然淡去。
“倚竿,可惜了,差點‘全壺’,清王妃還是很厲害的。”
“如此看來,今日投壺之魁,怕是要落入武夫人囊中無疑了。”
武夫人,便是方才同喬廷風辯論那位夫人。
武夫人以一抹溫和而深邃的目光投向孟清姣,其中既有對對手的尊重,亦不乏對清王府這對璧人的欣賞,“清王與清王妃,果真是才情相投,投壺之藝亦是相映成趣,令人欽佩。”
清王笑容清淺,眼底皆是與榮有焉,“是姣姣厲害,與本王無關。”
孟清姣輕輕晃了晃腦袋,將腦中那些丟人畫麵撇去,重拾歡喜,“武夫人才是,投壺之藝一流,不愧是曾多次斬獲魁首之人。”
一番恭維後,她望向孟亭月,假仁假義道“姐姐不要太緊張,我相信姐姐能表現得更為出色。”
落嘉公主在一旁暗暗撇嘴,心中暗自腹誹,皇嫂隨隨便便便能奪得魁首,哪用得著她這般虛情假意的寬慰。
孟亭月的目光輕輕掠過她,淡然無波,仿佛未曾察覺那微妙的心思。
孟清姣投了四箭,兩箭連中,一箭貫耳,一箭倚竿,共計四分,她隻要略高便行。
箭矢在她指尖輕旋,在她輕輕投擲之下投入壺口。
落嘉公主瞧見這一幕,不由抬手捧著臉頰,眼眸中閃爍著抑製不住的歡愉,心中暗自歡呼。歡
皇嫂也太帥了!
緊接著,第二支箭矢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精準無誤地滑入壺口,動作與前次彆無二致,優雅而果決。
場上之人麵上並未顯露過多訝異。
直至那決定性的第三箭,於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穩穩穿透壺耳,這才終於有人驚歎。
“真沒想到,太子妃的投壺技藝竟也如此精湛,三箭之下,已與清王妃平分秋色。隻要第四箭落空或倚竿,今兒的從魁就是太子妃了。”
“是啊,這孟家可是有什麼投壺技巧的特許,怎麼家中女子個個投壺技藝超群,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不如你去孟家問問,學學藝?”
男子那邊的魁首和從魁至始至終就從那幾人挑出,大家不過是走個過場,隻待結束後找落嘉公主購買心儀之物。
聽聞另一側傳來的動靜,不少人投去目光。
喬廷風率先比完,更是直接來到女子比賽場地看熱鬨,瞧見孟亭月三連中後更是直接喝彩。
“嫂子好生厲害。”言罷他主動鼓掌,還順勢帶動旁人同他一起鼓掌。
不明真相的人亦跟著鼓掌,一時間,孟亭月便被那熱鬨的鼓掌聲包圍其中,成為了場上最為耀眼的焦點。
她望向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則是咧著一口白牙朝她笑,孟亭月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意外與無奈。
孟清姣心中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悅,隻有難堪。
同樣是連中三箭,為何她無掌聲歡呼。
當她親眼目睹孟亭月那最後一箭穩穩落入壺口,心中的防線瞬間崩塌。
她緩緩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輕聲喃喃著“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孟亭月微笑,“我贏了,妹妹。”
孟清姣的眼眸緊緊鎖定著對方,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齒間艱難擠出“你是故意的,故意隻比我高出一分,對嗎?”
孟亭月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淡然與自若“妹妹言重了,我這不過是僥幸得之,哪有什麼故意之說。”
“不,我不信,這絕不可能……”孟清姣依然不肯相信。
就在這時,落嘉公主如同一陣歡快的風,猛地衝進了兩人之間,她不顧一切地擠開了孟清姣“皇嫂好厲害啊,你得了從魁誒,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