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地會對我心生疑慮?莫非是有人在你耳邊嚼舌根?那些人皆是嫉妒咱們夫妻情深,試圖用此法離間咱們,夫君可千萬莫要中了那些宵小之輩的奸計。”
“我怎會做出那等趁國難之際謀取不義之財的卑劣行徑?夫君認識我這麼年,難道還不清楚我的性子嗎?我如何有膽量做那等事。”
孟清姣雙手攬著清王清瘦的腰,話語中儘是委屈和挑撥之意。
清王垂眼注視著心愛之人毛茸茸的發頂,聽著她的辯解,眼底帶著濃濃的悲傷和沉重。
他緩緩合上雙眸,聲音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吐字冷冽。
“你可知,此事是誰同本王說的?”
“是誰都不重要,這完全就是小人的挑撥。”
孟清姣滿心滿意都在想如何消除清王心中的懷疑,猜忌是誰將此事透露出去。
若被她知道是誰到清王麵前告密,她一定要將那人的杖斃了。
“是父皇說的。”清王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突如其來的一場霜雪,讓孟清姣的心猛地一顫。
“父……父皇說的?”孟清姣滿心震撼,不由地鬆了手,怔怔往後退了幾步。
父皇怎麼會知道此事,她明明做得那麼隱晦。
她絞儘腦汁都想不清其中緣由,隻以為是鋪子中有人走漏了風聲。
清王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便知此事為真。
他一時間氣息紊亂,胸膛起伏不定。
“咳咳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著,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一般。
孟清姣見狀,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從抽屜中翻找出藥瓶,小心翼翼地喂清王服下。
柔夷落在清王背上,輕輕替他順氣,眼底的慌亂更甚,“我……隻是一時糊塗,被旁人的讒言蒙蔽了心智,才鑄下大錯。我從未想過,那竟是發國難財之舉。”
“夫君就看到我是初次犯錯,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
言罷,晶瑩的淚珠自她清麗的麵龐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沉重地跌落在衣襟上。
細微而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交織著逐漸微弱的咳嗽回響在靜謐的屋內。
清王心中浮現一絲心疼,隨後又被一股淡淡的悲涼所取代,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可曾想過,此舉會帶來何種後果?”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
孟清姣隻是低低啜泣著,輕輕搖著頭。
“父皇已下令,最遲過完這個年節,我便要啟程前往封地。”清王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這話一出,孟清姣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上輩子明明沒有這件事的。
若她去了封地,那還能回來嗎?
這輩子出現了太多的變故,她擔心此生太子沒死,清王無法坐上太子之位,她也無法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後。
清王沒有去看孟清姣的神色,兀自輕聲自語著。
“一旦前往封地,便意味著與京城徹底隔絕,京城中的任何風吹草動,我都無法知曉。”
“原本,父皇命我兩個月後啟程前往。”
“可我這孱弱的身子,實在難以承受長途跋涉之苦,是太子向父皇求情,讓我先養好身子再啟程。”
“但這又能拖延幾時呢?若是與其他皇子一般,前往封地後,每年隻有年節之時才能回京。”
“而我這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住那長途跋涉的艱辛與刺骨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