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30左右。
王芳芳抱著一個骨灰盒返回了王家村。
此時的她,已經恢複了平靜,可是那紅腫的眼眸。
足以說明她對父親王德發還是有感情的。
在她去火葬場的時候,村長、王昊還有王朝陽等人,都沒有離開。
而是在村口的大榕樹下等待。
因為,二爺還剩下最後一道程序,入土為安,才算完滿。
其實,王德發生前,就已經選好了棺材、墓地。
這種現象,在農村極為常見,一般超過60歲的老人,都會給自己定製棺材。
至於墓地,他將自己的墓地定在妻子墓地旁邊。
用他生前的話來說,這輩子,他虧欠最多的就是妻子。
兩人16歲結婚,直到妻子58歲去世。
這40多年,她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不是在乾活,就是在乾活的路上。
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
不僅給二爺育有兩兒一女,平日裡乾活也從不偷懶,任勞任怨。
二爺還開玩笑說“這輩子虧欠她太多。
下輩子希望她能投個好胎,進入富貴人家當個衣食無憂的大小姐。
彆再跟著他這樣的泥腿子吃苦了。”
從王家村去墓地起碼需要40分鐘。
而且還是上山,道路崎嶇難走。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眾人也不再停留。
在村長的帶領下,王芳芳抱著骨灰盒,王昊等人帶著鋤頭、鐵鍬、香燭、紙錢等工具緊隨其後。
經過一陣辛苦的忙碌,總算是在十二點之前,將二爺王德發安葬下去。
可王芳芳卻因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最終,還是王昊幾個年輕的小夥,用用藤條和木棍做了一副簡陋的擔架,把她抬回了王家村。
所以說,這世界上,子女與父母之間沒有什麼過去的矛盾。
和父母有疙瘩,應該早日和解。
才能避免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事情發生。
當然,萬事無絕對。
這世界上,也不缺不配為人父母的畜生存在。
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夕陽西下。
王家村東側的一處小山坡。
王昊身躺在綠油油草地,頭枕夏雨白皙的大腿。
秋天的微風,吹拂著兩人的發梢。
清新的空氣,讓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二爺的喪事,已然告一段落。
吃完中午飯,前來幫忙、吊唁的親朋好友,都四散而去。
在這個人人都向錢看齊的年代,能專門抽出三天來幫忙處理二爺王德發的喪事。
還得是關係好,重情重義之人。
畢竟,大部分人在外地打工,都是資本的牛馬。
想要請三天假,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彆說,還有長途往返的奔波,各種費用支出。
彆看許多人在大城市中買房、買車,看起來像是成功人士。
可,他們的銀行卡中,說不定五千塊存款都沒有。(低於這個存款的留下爪印!)
他們真沒有膽量和領導、公司硬剛。
畢竟,失業就沒有了經濟來源。
那車貸、房貸、一家老小的生活開支,都沒有著落。
這是當代中年人的悲哀。
也是社會高速發展留下來的後遺症。
“老板,你說村長會同意幫忙嗎?”
夏雨低著頭,看著王昊問道。
王昊沉吟了片刻,還是如實的說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