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磊酒勁兒上頭,嘴上不服軟,指著程澈挑釁道
“彆以為你掙兩個逼錢就牛逼,上俺家嘚瑟,給你慣的毛病,再說我媽一個試試,嘴給你撕爛了。”
高傑超直皺眉,“彆吵了,現在調查案情,罵來罵去,什麼時候能調查完,看看現在幾點了?東西兩院的不睡覺了,淨看你家演戲。”
王蘭芬這才注意到門口聚集不少鄰居,趕緊把窗簾拉上。
盧益警官再次警告李江磊,“再重申一遍,不準動手,擋著警察麵打人直接關你,聽見沒?”
李江磊不忿的白了程澈眼。
盧益說“老實坐著,問你什麼回答什麼。”
李江磊坐在炕沿邊,低著頭不語。
盧益警官問他,“你買的敵敵畏哪去了?”
李江磊說“院裡放著。”
盧益警官“在哪放的,找出來。”
兩人陪李江磊去院子翻找一通,沒發現敵敵畏,卻找到幾窩老鼠,這也佐證了王蘭芬的說法。
幾人回屋,盧益警官“東西呢?哪去了?”
李江磊撓撓頭,無辜的表情說“不知道,我記得拿回來了。”
“拿回來,東西在哪?”盧益問。
李江磊搖搖頭,“我真想不起來了。”
高傑超“你一口一個不知道,想不起來就完事了?那是十五瓶敵敵畏,不是十五瓶礦泉水,扔哪總得有去處吧。”
李江磊想了想,“我買完藥,又去我爸墳頭坐會兒,然後我就回來了。可能扔半道上了。”
盧益說“你買的十五瓶敵敵畏沒扔在道上,在圍堰養殖場裡,你的鞋也在那,你帶敵敵畏進去乾嘛?”
回答不嚴謹,李江磊就坐實投毒的罪名了。
他一臉茫然的表情,說“在圍堰養殖場?怎麼在那?”
盧益說“這得問你,你去人家養殖場乾嘛?還是翻欄杆進去的。”
“是嗎?有這事?”李江磊看向王蘭芬,後者說“你爸的墳不正路過養殖場嗎,你喝多了認錯道了。”
“哎呀媽呀,”李江磊一巴掌拍大腿上,“我怎麼進人養殖場了?警官,我可不是去偷東西,我喝多了,我真喝多了。”
幾句看似慌亂的撇清關係,實則將他從投毒立馬改向盜竊的方向。
王蘭芬也趕緊給兒子求情,“警官,我家江磊真喝多了,喝多了找不到道,你說,他真不是有意的。”又轉而求程澈,帶著哭腔說
“程澈,對不住了,都是誤會,江磊不是偷東西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了解。
咱一個村住著,你就彆追究了,他真喝多了。行不,你就原諒他一次,姨也替他跟你道歉,對不住了孩子。啊,跟警察說說,這事兒就是誤會。”
程澈看著王蘭芬自怨自憐的哭訴不幸,將整件事朝著另一個方向推波助瀾,再加上李江磊在兩名警官麵前認錯態度良好。而且,李江磊確實隻是翻越柵欄,至於敵敵畏並沒有打開並投放的跡象。
所以,沒直接證據證明李江磊存在主觀故意投毒的行為。
事情到最後發展成孝子思父,誤闖圍堰。
被口頭教育一番,又向程澈道歉後,整件事就這麼調解了。
程澈憋著口氣從李家出來,盧益對他說“養殖場麵積大,人要是看不過來,多安幾個攝像頭,再安幾個報警裝置,那東西關鍵時刻也管用。”
程澈說“彆提了,那天下雨,監控就壞了,找的師傅還沒來修。你說的報警係統,我這一半天找人研究下。”
這一宿,程澈沒睡夠兩個小時,淩晨接船發貨又結賬,等早上去村委,章佳檸已經組織大家在拍視頻了。
拍攝視頻的背景是搶救病人的情景,章佳檸利用村委的圖書閱覽室做拍攝基地。
程澈靠在門口,邊打哈欠邊看著她認真給七八個六十歲以上的大叔大媽講劇情,排走位,表情管理,提示台詞。
事實證明,確實不好拍。
上了歲數,不是記不住台詞,就是忘了走位,兩個畫麵拍了一上午,不光進度慢,還影響大爺大媽打工賺外快。
大家都是日結工資的工作,章佳檸好說歹說跟雇人的老板給幾位大爺大媽請假。
午休時間,大家都回去吃飯了,章佳檸看到門口停著程澈的車,但沒見到他人,進辦公室看到他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她走過去,剛要喊程澈,就看到人睡著了。
章佳檸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側,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村委外駛過一輛車,喇叭聲把人叫醒。
程澈坐直了,伸個懶腰,看到章佳檸坐在旁邊的椅子在操作筆記本電腦,問“拍完了?”
章佳檸說“沒呢,哪有那麼容易。”
程澈見人興致不高,起身走過去,“怎麼了?遇到什麼問題了?”
章佳檸無聲的歎口氣,把問題跟程澈說了,後者聽完笑了,“昨天我說執行難度大,誰跟我說,就幾句台詞,有什麼難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