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太快,猝不及防的靠近,男孩瞳孔顫了顫,一直毫無波瀾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驚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做什麼?!”
被她的手觸碰,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溫暖的,柔和的。
不像岩漿的滾燙,更不像海水的冰涼。
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還沒有人形,被人丟在草地上,懶懶曬著太陽。
南遙另一隻手扯下自己的皮筋,墨黑發絲散落,被海風吹拂著,難得顯出一絲溫柔來。
她把皮筋遞給他,“眼睛擋著不難受嗎?”
男孩如同一隻警惕的小獸,接過她的皮筋,往後退了點。
他學著她之前的模樣,去紮自己一頭彩毛,無奈太久沒有打理,紮起來還是亂七八糟的。
南遙已經從包裡掏出了梳子和剪刀。
過去給他修剪劉海,男孩盯著她手中的剪刀,“我警告你,不要妄圖對我下手,不然你會後悔的。”
南遙不理會他的威脅,把他的頭按住,“彆亂動。”
男孩乖乖的坐好,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如同一個長相精致的木偶,聲音還在響起。
“你那個東西,如果你每天給我吃一盒,我就讓你住在這裡。”
剪好了劉海,南遙又給他梳那一頭雜亂彩毛,輕聲道“跟個瑪麗蘇成精似的。”
男孩麵無表情,聲音卻認真,“我不是瑪麗蘇成精,我是……”
“嗯?”
男孩聲音頓住,不說了。
南遙眸中浮現細微笑意,“我知道,你是神器成精。”
男孩眼瞳一震,“你……”
南遙給他編著辮子,聲音依舊不大,卻震得男孩腦袋嗡嗡。
“我還知道,你是與我滴血認主的神器。”
“你還敢提這個?”男孩握緊拳頭,就要轉身。
南遙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了彆亂動。”
岩漿又開始翻滾,枯樹林更加扭曲,男孩很生氣,但身體卻沒動。
“你既然知道此事,識相點就趕快解了契約。”
南遙給他紮上皮筋,聲音淡淡,“我解不了。”
這是實話。
現在的她弱的不行,是沒辦法解開契約的。
而且,一般落在她手中,滴血認主的東西,就沒有解除契約的道理。
之前在修仙界,她是隱隱感覺自己是有一個不一般的神器,無奈卻始終找不到它的方位,也召喚不過來,她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與它建立起聯係的,微弱的以為是幻覺。
直到來了這座島以後,她終於感覺那絲若有似無的聯係明顯了起來。
這家夥從她一來就在偷偷注視她,偷看她修煉,偷看她吃東西,她其實都知道。
它竟然都能化形了。
該說不愧是神器嗎?
男孩顯然也想到了她的弱,“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和我那部分建立起契約的,就算沒有我這麼聰明,也應該知道找個強大的主人。”
南遙疑惑,“那部分?”
“你本體是什麼?”她問。
照他透露的信息,她是與他的某一部分契約了,所以他才沒辦法。
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神器是可以分開的,而且還是兩個世界。
男孩看了一眼火山,又垂眸,“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吧。”
南遙思索了一會兒,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你是這座島嗎?”
男孩眼神震驚,這是怎麼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