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雪款款而來,眉眼冷峻。
“我承陛下旨意作為臨江王的副手一同巡視水利。倒是你,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陳菀不答,心裡暗自思忖。
也對,原著中巡視水利的活本來就是柳朝雪的,如今係統並沒有提示她原著偏離度想來就是因為柳朝雪又重新回到了她的主線上。
劇情又開始跟著原著走了,那麼下一步該是……
“你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本王滾過來!”
空桑錦竟不知何時出現,他陰沉著臉十分不悅。
陳菀知道他這副模樣時絕對不可以忤逆他,她衝柳朝雪苦笑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地向空桑錦跑去。
“殿下,您找我?”
“你知不知道你是誰的下屬,到了驛館為何不第一時間來給本王請安!”
“啊?”陳菀傻了,什麼時候有了請安的規矩了,空桑錦這茬找的讓她摸不著頭腦。更何況是他自己說的未到毫州之前讓她要低調些,不要宣揚。如今卻是在生什麼氣?
“啊什麼啊!”空桑錦十分不耐,轉身就走留給陳菀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
陳菀知道,此時若是不追上去這位祖宗定又會借題發揮。無奈,她隻能毫無尊嚴地跟了上去。
毫州並不算是繁華大城,所以驛館也不算太大,至少跟臨江王之前在郾城的彆苑比起來是差的遠了。驛館有兩幢三層三間的小樓,主樓建的精美豪華些,另一幢就簡陋許多。
空桑錦自然是住在主樓裡,等到陳菀追上他時他已經坐到了剛剛布置好的房間裡,似乎是真的在等陳菀請安。
“還不進來!”見她在門口猶猶豫豫空桑錦就一肚子火。剛才跟那個小白臉木新陽倒是聊得火熱,現在又一副畏手畏腳的鵪鶉模樣,難道自己當真那麼可怕?
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沒有那麼膽小啊。
是了,她跟那個小白臉木新陽本就有不少瓜葛,在郾城時就已經眉來眼去了,沒想到此番又是給他們創造了相處的好機會。
“哦……”
陳菀還真不敢靠近他,此時他已經把不爽兩個字刻腦門上了,誰敢接近他。
“殿下,您不開心啊?”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
好好好,沒有不開心。陳菀不再觸這眉頭,隻好轉化話題。
“殿下,我不懂為何這麼多年巡視水利的第一站都要來毫州啊?毫州既不是什麼重要城市,也不是水源之地,更不是曆年災情最嚴重的地方,為何朝廷這麼重視呢?”
談到這個空桑錦的臉色稍有好轉,他冷哼一聲後道“你也算是做了一些功夫。”
這自然都是瑛瑤給她普及的知識點。瑛瑤雖然沒有跟著來,但是來之前她早已把東秦國關於水患的基本情況都告知了陳菀,免得她真到了地方也是兩眼一抹黑。
空桑錦起身來到書桌前,對陳菀道“你過來看。”
陳菀移到書桌前,見桌上竟擺著一副巨大的沙盤。沙盤中間是一條寬闊的河道,顯然就是年年泛濫的清江。清江兩岸的支流、城市、山脈、平地都有清楚的標注。
“清江有一條十分重要的支流叫澹河,靈都位於澹河下遊,而毫州剛好在澹河上遊。”
“原來如此。如果毫州的水沒有防住,那麼靈都就會遭殃。所以毫州才如此重要。”
空桑錦點了點頭。一點就透算是陳菀的優點之一。
陳菀盯著沙盤端詳了一會兒。
“殿下……”陳菀抬頭看他認真道“我有個疑問。”
“問。”
“為何不直接去清江的上遊看看呢,直接在清江上遊建個堤壩,或者用其他方式引開洪水不就一勞永逸了?”
空桑錦冷笑一聲,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清江上遊那塊輕輕劃了一個圈。
“因為這裡……是昭北。”
昭北是攝政王空桑澤的屬地,更是他創造戰無不勝神話的地方。在昭北有不敬皇帝的,卻絕沒有不敬他空桑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