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內,僅有淺淺的夜光從窗戶進來,屋內一片狼藉,吊燈碎片,沙發的棉絮,玻璃的殘渣都淩亂鋪陳在地麵。
“小艾莉兒……”
“伊娃……”
一個人影在角落裡,聲音悲愴,在呼喚著親人的名字。
“瑞安·皮埃爾。”梅卡·安德斯從門外進來,來到了人影的跟前喚醒了他。
“我完成了你的心願。”梅卡笑道,
“你的妻女的生活今後無恙了,你的仇人,斯特·威利斯曾屢次冒犯你的家人,如今因為在魔藥公會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可能以後將在牢裡度過。”
漆黑中閃過一道金色的漣漪,拂過瑞安·皮埃爾的麵孔,他的雙眼恢複了神采,他盯著說話的梅卡,聽到了梅卡所說的一切。
“小艾莉兒,伊娃……”瑞安露出懷念的神色,看向了窗外的月色,似乎看到了遠方的親人。
梅卡將伊娃的回信遞給了他“這是你妻子所寫的信。”
“伊娃的信……”瑞安緊緊盯著那封信,他接過後安靜地放在手上撫摸著,像是和妻子牽著手。
瑞安小心翼翼地展開信,他很安靜地看著,短短的信看了許久,才在歎息中收起。
“伊娃,如果我當初聽你的,放棄追逐名聲,恐怕這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伊娃啊……”
“希望你和小艾莉兒一輩子都安好……”
瑞安在黑暗中又坐了很久,終於回過頭,對梅卡誠摯道
“感謝你為我家人所做的一切。”
“感謝……”
他的身影有金色的光點在飛散,整個人逐漸模糊,漸漸消失在一陣風中。
這陣風吹了許久,直到一陣金色的漣漪重新蕩漾在梅卡麵前,他看到金色的文字在浮現
“獲得瑞安·皮埃爾的遺澤。”
“寶貴的廝殺經驗。”
“這一場場的廝殺經曆,將雕刻進你的靈魂中,成為獨屬於你的經曆。經受這盛大的鮮血洗禮,毫無生死經驗的你,也將成為一個敢在刀尖起舞的巫師,死亡無法讓你退卻,反而會激起你無儘的鬥誌。”
“廝殺經曆中,還蘊含著決鬥家高效的施法技巧,它將帶給你強大的應對危機的能力。你將懂得如何及時取消施法,並且免疫反噬的獨門技巧。”
“這是來自一位曾霸榜三年的強大決鬥家,一位獨樹一幟的戰鬥巫師的最後遺留。”
璀璨的金光流淌進了梅卡的身軀,他感受到頭腦開始發漲,有熱流在醞釀,他眼前閃爍一個個畫麵碎片。
"皮埃爾,你不怕我臨死反撲,拉你赴死嗎!"有人影發出怒吼,巨大的火光在澎湃,身軀將要發生爆炸。
“你沒有機會。”梅卡感覺是自己在發聲,他看到自己一步邁出,身軀幾乎貼著那火光,以毫厘之差避過,將一發魔咒送入了對方的頭顱,隨機一聲爆炸在耳後響起,背後直麵烈焰,受傷了。
這些畫麵以梅卡自己為視角,他在其中經曆一場場生與死,他的膽魄和勇氣在這生死的熔爐中鑄煉,對死亡和屍體不再惡心排斥,他的施法的技巧也在不斷精進。
一幕幕的畫麵在麵前經過,又飛快消失,仿佛數年經過,無數日夜在交替,他麵對生死的目光逐漸變得冷靜,頭腦清醒,在生死邊緣遊走,贏得一場場廝殺。
“死吧!皮埃爾!”黑暗中,有人發動奇襲,一發象征死亡的幽綠光束要徹底滅殺自己。
梅卡聽到了自己在笑,他的軀體發出瑩瑩的光芒,要形成無形的盔甲擋住幽綠光束,卻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一下消散,魔杖陡然出現另一種光芒,將發動奇襲的人瞬間斃命,一場劫難就此消散。
在這些經曆中,他熟練了決鬥家的施法技巧和風格,魔咒能在刹那收起,免於反噬,又一下銜接上另一種魔咒。
……
腦海中的熱流褪去,梅卡睜開了雙眼,有沸騰的火和血在其中隱去。
他吐出口氣,感覺到頭腦仍然在發漲,實在是廝殺的記憶太龐大,太血腥了,恐怕還要持續一段日子,在時間流逝中緩慢消化。
“血胎居然也起了反應?”梅卡低頭,看見手背的血色印記在發出赤紅的光澤,仿佛有一層血光在上層流動,他有些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麼?
赤紅的光澤在流淌間,似乎無形中在傳播一種信息,梅卡意識到了,他感受到血色印記在表達‘饑腸轆轆’,它想要歡暢淋漓地飽飲鮮血。
“這是瑞安的廝殺記憶帶來的反應?”
梅卡在深入了解,發現血胎中似乎有無形的力量在滋潤著頭顱,不斷舒緩著發漲的感覺,它像是一種調和劑,在緩和那股血與火的記憶帶來的劇烈衝擊。
“原來血胎對這股記憶的吸收有幫助,而且血胎也因此被刺激出了某種變化?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意識到這點,梅卡在夢境破碎,人從床上醒來後,就找了韋斯萊雙胞胎,用原本打算還的錢再度購置了一批神奇動物的血液,還吩咐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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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不斷用血胎汲取血液,日子在流逝,他的頭漲在緩解,那些廝殺的經曆漸漸地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再不可分割。
“哦?變化更明顯了?”梅卡感受到體內血液在沸騰,某種活性物質奔騰於其中,隨著血液流向全身。
這是原本隱藏在血胎中,未曾被激活的吸血鬼血脈的重要部分,如今總算在大量血液的滋潤下,得到了釋放,化作了梅卡軀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