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雲飛揚
“我娘說了,彩禮16兩,以我的年齡為準。”胡蘭長相甜美,是村裡的小村花,公認的小美女。
“中午我回去跟二叔說一聲,選個好日子去你家提親。”
五月的天,說冷不冷,也不暖和。
劉鐵柱緊了緊身上有些泛白的青衫,眸中閃過堅定之色,道“這三頭牛也值100兩。”
清風襲來,草木搖曳,淡淡的花香,初開的蓓蕾。
三頭老牛咀嚼著野花。
“倒也不用賣牛,我算了一下,所有的東西大概需要100兩。”
胡蘭皺了皺小眉頭。
“我要一輛嶄新的車馬,還有一匹上等的好布。一根玉簪子,一對鐲子,玉的更好,銀子的也行。我爹喜歡喝酒,我娘喜歡好布,小弟愛吃糖果。”
“你去我家提親要帶一壇女兒紅,一斤好焊煙,九尺好布,三斤糖果。你知道我爹的為人,最好能給我爹買一個新煙袋。婚房就用你二叔給你新蓋的房子,我喜歡那套小院。”
劉鐵柱捧著胡蘭的小臉,道“就這麼說定了。”
“前天還有人來我家提親,給的彩禮很多,你不來提親,過幾天我就是彆人的了。”胡蘭嘟嘟的小嘴,道“我先走了,省的村裡人說閒話。”
胡蘭與劉鐵柱從小玩到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裡是大漢王朝,衝雲郡,仁德縣,落山村。
坐落山很大,滿山的野草楊柳,毗鄰大漢有名的衝雲山脈。
“二叔我回來了。”
不到晌午劉鐵柱趕著牛回到了家裡,先拴好了牛,就聞到了飯菜香,進屋看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笑道“三弟回來了。”
“恩。”
少年不鹹不淡的點頭,眼中閃過厭惡之色,往坑裡邊挪了挪屁股。
“小德也是剛回來。”
劉鐵柱的二叔笑了笑,吧嗒,吧嗒,吸了幾口焊煙,敲敲桌子,道“鐵柱上桌。”
桌子上八菜一湯,有四道葷菜,自從劉鐵柱的爹戰死沙場,娘親一病不起,鬱鬱而終,劉鐵柱就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但是他天生魁梧強壯,吃糠咽菜一樣長身體,不然村裡人也不會給劉真起了一個劉鐵柱的大名了。當然,他不可能吃糠咽菜,每天放牛都要進山打點野食。
“謝謝二叔。”
劉真坐在劉德旁邊,道“二叔,二嬸,我有事跟你們說。”
“什麼事?”
二叔放下煙袋,給劉真碗裡夾了幾塊肉,喟歎“小德子沒考上秀才,倒是在縣城找了一個賬房先生的差事,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件心事。”
“賬房先生有什麼不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不了那些窮酸書生,難道還比不上村裡大字不識一個的粗鄙漢子?”
二嬸酸溜溜說著,同時瞥了一眼黑黢黢的劉真,噗嗤一笑道“仁德齋的賬房先生也算是一個很體麵的差事,不用風吹日曬,而且供吃供住,一個月有2兩銀子的薪水,最重要的是小德子能多見世麵。你想啊,去仁德齋吃飯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咱家小德子哪天走了鴻運,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你啊,什麼好事你都想。”
二叔啞然一笑,看向劉真,道“什麼事說吧。”
“首先要恭喜三弟找了一個人人都夢寐以求的好差事。”
劉真笑著拱手,他可不是二嬸口中說的大字不識一個的村漢子。
劉真的娘是有文化的人,當年可是仁德縣有名的小才女,書香門第世家,有不少追求者。
才女擇偶的標準很高,但無外乎拋繡球,對對聯,比武打擂台,這三大雅事劉真的娘一樣不落下。
劉真的爹憑借超高的文采,絕對的武力,壓製無數的追求者,成功俘獲了劉真娘親的芳心。但是許家不同意這門婚事,因為仁德縣劉家這一脈被削藩之後貶為庶民,許家怕朝廷翻舊賬牽連進去。
劉真的爹打進許家,做了擔保,今後必出人頭地。就這樣把劉真的娘娶回來了。
雖然劉真在六歲那年失去了雙親,但在這之前,劉真讀書識字,從小習武。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落下。
“大哥見笑了。”
劉德勉強笑了笑,或許在彆人眼中仁德齋的賬房先生的確算是一個美差,但在他眼裡與下九流毫無區彆。
“有事說事,彆扯那些沒用的。”二嬸給劉德添菜,也不忘嗬斥劉真兩句。
“那我就說了。”
劉真思忖片刻,道“我看好了胡二叔家的閨女,準備在這個月的十五成婚。”
“啊?”
二嬸驚訝,手裡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這”
二叔呆愣片刻,點燃了煙袋,吧嗒了幾口,愁眉苦臉。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你還是讓你叔說吧!”二嬸往後挪了挪,靠在了窗戶上,放在桌子下的腳踹了一下二叔的大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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