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詞。
把戰場寫得活靈活現,卻在最後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悲鳴。
原文雖然氣勢十足,卻透著頹然,但此刻當這首詞從辛棄疾口中被重新念出之後。
這悲鳴卻絲毫沒有哀色。
反倒充斥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和視死如歸的錚錚鐵骨。
少年辛棄疾和辛棄疾的身影,仿佛在這一刻出現了重合。
“我去!這特效!真絕絕子!”
“我燃了!這就是五十騎對五萬嗎?說實話,不是看到這特效,我根本無法想象五萬人到底有多少?”
“太誇張了吧,五十人對五萬,怎麼想都不可能,頂多是智取,史書誇大也就算了,這節目更誇張!”
“你們這幫子人啊,一點也不懂人家林凡的用意,那是讓你去琢磨這些麼?那是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勇氣!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無敵氣概!”
“說得沒錯,現在總有些誇大美帝的實力,覺得人家外國怎麼好怎麼好,覺得我們華夏沒法跟人家叫板,這些人從根子上就已經怕了!”
“在事業上不也是一樣嗎,認慫就輸了,要向辛棄疾學習,不要慫,就是乾!”
“哈哈哈,大宋第一古惑仔,原來如此!不要慫!就是乾!”
“辛棄疾好樣的,你放心,你的精神我們一定會繼承下去!管他美帝多牛,乾他!”
一首破陣子,點燃無數沉寂的心靈,激起雄心一片。
然而震撼,還遠遠沒有結束!
隻見畫麵中。
辛棄疾手中長劍劍鋒愈發淩厲,雙眸兩道精光亮起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第二首詞緊接著到來!
隻第一句,便有一股渾厚的滄桑氣息撲麵而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窒息了!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他,辛棄疾。
出生在一個踐踏英雄又呼喚英雄的時代。
北宋沒了,南宋頹了。
嶽飛走了,他來了。
他年少成名,一心抗金。
可朝廷卻把當成救火隊員。
把他調來調去,當補漏王,當救火隊員。
每一次,他都無怨無悔的奔赴,指望祖國能夠強大了,可以洗刷曾經的屈辱。
畢生所學被其傾情揮灑,《美芹十論》、《九議》全都是他愛國之心的見證。
可南宋朝廷是怎麼對待他的?
上了房頂抽梯子,吃飽了飯殺廚子。
甚至還對他各種不信任。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但是辛棄疾是怎麼回報朝廷的?
有招必應!
即便這機會是那麼的微小而又轉瞬即逝。
他愛的是這個朝廷嗎?
不!
他愛的是這片土地,是蒼生,是華夏!
為此,他可以無怨無悔,縱使白發蒼蒼,依然熱血滿身!
長劍開始放緩。
但劍鋒上的氣勢卻比一開始要渾厚了數倍。
每一劍揮出,都仿若背負著一座山嶽,有著千鈞之力。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四十三年,人生能有幾個四十三年?
辛棄疾當年鮮衣怒馬,威震天下,卻成了他一生的巔峰,以後的四十三年,他再沒有得到重用。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
這種情況,這種背景,這種際遇。
但凡換個人來早就eo了,頹了,放棄了。
可辛棄疾呢?
他沒有!
六十四歲高齡,自得到朝廷命令之日,他便重新披掛,準備再戰疆場,為祖國的統一,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甚至還親作了這首詞,道出了那句壯心猶存的千古名句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隻可惜。
再一次,被罷免。
待到四年後,金國入侵,南宋無人可用,再想起他的時候。
他已久病在床,無力回天。
這,就是辛棄疾,悲涼而又壯闊的一生!
屏幕前,無數人正在屏幕前抹淚。
“我哭了,心疼辛棄疾,真的是生不逢時啊。”
“我感覺我魂都快掉了,這感染力,對兩首詞的情感拿捏,絕了!”
“我算是對林凡挑演員的水平服了,這兩首詞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可聽到這演員念出來的時候,我頭皮都麻了,怎麼會這麼紮心?”
“這劍舞得也好,虎虎生風的,跟詞作完美融合。”
“我怎麼有種辛棄疾在親口念誦這兩首詞給我們聽的感覺,太震撼了,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史學院,一群老餮紛紛對視,默然無言。
全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抹無邊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