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75年,唐上元二年。
唐高宗李治,風疾更甚,與大臣們議,欲讓武後(則天)攝政。
中書侍郎同三品郝處俊諫曰“天子理外,後理內,天之道也。陛下怎能以高祖、太宗之天下委天後而不傳子孫!”中書侍郎李義琰亦諫之,乃止。
置北門學士
武後置北門學士,助己在禁中決策,抗衡外朝大臣。彼等以北門學士之銜,出入宮闈,幫武後編修書籍,撰《列女傳》、《臣軌》、《百僚新戒》、《樂書》等千餘卷,又參決朝廷奏議及百司表疏,擬分宰相之權。
李顯妃趙氏被害死
高宗待常樂公主頗厚,武後不喜,遷怒於趙氏。四月七日,幽閉趙氏於內侍省,日給生食料。看守者視炊煙數日不出,開門視之,死屍腐矣。
太子弘死
上元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太子弘暴卒於合璧宮,年二十四。
雍王賢立為皇太子
六月五日,太子弘既死,立雍王賢為皇太子。賢字明允高宗第六子,母武後。
置溫州。
自此曆1300餘年,州名無改,州境亦無大變。
同年。
《滕王閣序》、《滕王閣》先後問世。
亦是同年。
王勃,卒。
林凡和司馬子長目送王勃踏上探親之旅。
此時是秋天。
王勃途經洪州(南昌),正趕上洪州都督閻伯嶼,在滕王閣大宴賓客。
聞聽王勃經過,閻伯嶼差人來請。
王勃欣然前往。
席間,閻伯嶼舉杯,號召賓客為這座新樓閣賦詩作文,同時還命人取來的一張巨大的書桌,上麵是擺放好的文房四寶。
賓客們見狀,頓時彼此對視,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閻伯嶼身旁的一名青年身上。
那是閻伯嶼的女婿孟學士。
“都說閻都督興修此滕王閣,便是為了使其女婿出名。”
“不錯,如今此舉,想來便是要我等推舉此人了。”
“哎,此人文章迂腐,使他來寫,恐辱沒了這樓閣啊。”
“那又有什麼辦法,形勢比人強,我等有的選擇嗎?”
細細碎碎的言語傳入一旁欣賞美景的王勃耳中,他抬頭仰視這修繕精美的滕王閣,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的起身道
“我來吧。”
這句話,王勃說得不動聲色,但一股超然的氣勢卻瞬間席卷全場。
自信!
當仁不讓!
還有舍我其誰的睥睨。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王勃身上的這股氣勢給鎮住了。
他們紛紛轉頭看向這位久負盛名的才子。
眼中露出各式神色。
敬佩、激動、振奮、譏諷、嘲弄、嫉妒以及憤怒。
待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勃已經站在了那張巨大的書桌前。
閻伯嶼見狀頓時憤然離席,但走出滕王閣後卻又忍不住好奇,便命人前去打探。
而此時的王勃。
已經開始揮毫潑墨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采星馳。台隍枕夷夏之交,賓主儘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裡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這一段由上及下的描寫了洪州府的天文地勢人文物產。
故意避開了這場宴會和閣樓,不落俗套,氣勢高卓,然後是第二段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儘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這兩段寫景,由近及遠,從壯麗的樓閣到秀麗的山川,濃墨重彩地描寫了滕王閣秋景,展開了一幅流光溢彩、錯落有致、上下渾然天成、虛實相映成趣的滕王閣三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