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原來楊炯和李顯還有這麼一段對話,我人麻了。”
“我忽然可以有些理解李顯了,為什麼他在施政上如此精進,但他的後宮卻被武三思給搞得烏煙瘴氣。”
“是的,他根本沒有心力去管自己的這些事情,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治國之上,什麼名聲什麼綠帽子,他都不在乎了。”
“這一幕和當初王勃在沛王府勸諫李賢是多麼的相像啊。”
“楊炯啊楊炯,真是讓唏噓而又敬佩啊,這家夥居然直到現在還在追尋著王勃的足跡。”
“嘿,現在是參軍,那這一站結束是不是就夠了,王勃做過的事情他都做了個遍了吧?”
“還沒有哦,我記得拍馬屁好像還沒拍,就像王勃當初在乾元殿那樣的來一篇?”
“得了吧,拍武則天的馬屁,還是省省吧……還是彆難為楊炯了……”
“哎哎哎,楊炯作詩了啊,難得啊,他在李顯府上這段時間光忙工作和給彆人寫駢文了啊。”
“好啊,終於有空寫詩了,乾回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不要啊!住手!”
議論聲中。
楊炯已經踏上了前往梓州的旅途。
隻是這一次,他走得很慢。
慢到細細欣賞路上的每一朵花,駐足觀察每一條溪流。
最終,在經過長江三峽之一的巫峽之際。
楊炯提筆賦詩
“三峽七百裡,惟言巫峽長。重岩窅(yao第三聲)不極,疊嶂淩蒼蒼。”
“絕壁橫天險,莓苔爛錦章。入夜分明見,無風波浪狂。”
“忠信吾所蹈,泛舟亦何傷!可以涉砥柱,可以浮呂梁。”
“美人今何在?靈芝徒自芳。山空夜猿嘯,征客淚沾裳。”【巫峽】
一詩作罷,楊炯不禁淚下,隨後,他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不日便抵達了梓州,並走馬上任。
梓州的軍旅生涯很枯燥,而楊炯最不怕的,就是枯燥,畢竟他是在弘文館都能待製十六年的狠人。
不過,經過這一次軍旅之行,楊炯的性格明顯更加內斂了。
他的散漫,逐漸轉化成了藏鋒的寶劍。
偶爾出鞘,便是這樣的名篇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從軍行】
天授元年(690年)
武則天稱帝,改國號為周,改元天授。
武三思因功勳卓著,封為梁王,遷司空、同平章事,成為宰相。
同年,楊炯參軍任期滿,回到長安。
武則天下詔。
著楊炯與一個名叫宋之問的人,同時到習藝館任職,掌管教習官人書算之類的工作。
芝麻綠豆的小官。
楊炯卻甘之如飴,反而和宋之問成為了好朋友。
這個宋之問尤為擅長歌功頌德之作,文辭華麗,自然流暢,楊炯便經常向他討教學習。
冬去春來。
時間來到了如意元年(692年)
7月15日。
宮中盂蘭大放。
武則天大喜,命人製作齋菜並這些盂蘭一起分送給長安各佛寺。
而武則天本人,則在城門樓上與群臣一起看著無數宮女人手提著一盞盞燈籠,猶如一條夜色中的長龍一般將這些齋菜送走。
也是在這個時候。
站在群臣最邊緣處的楊炯眼中冒出一抹精芒,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
踏步上前的同時,高聲喊道
“聖上!如此良景,臣鬥膽,有賦獻上!”
武則天和群臣正高興,聞言紛紛轉過頭來,瞧見是楊炯,均是一愣。
看他此刻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眼中更是紛紛流露出一抹訝異得意之色。
武三思更是笑著對武則天道“姑姑,看樣子這初唐四傑裡麵,還是有識相之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