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頭上的佟湘玉眼睛一瞪。
“額看你就像個采花賊!”
“沒跟你開玩笑,是真的來了個采花賊。”
眼看佟湘玉不信,白展堂著急道。
“而且還是武功很高的那種。”
“師兄呀,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個采花賊呀?”
看著著急的白展堂,祝無雙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人腿上全是肌肉,走進來的時候腳步都沒聲,一看就是練的高明輕功。”
“那也不一定就是采花賊呀!畢竟賊又不會把身份寫在臉上,萬一人家隻是個飛賊呢。”
“我自己就是賊祖宗,飛賊和采花賊我能分不清麼。”
白展堂拍了拍桌子。
“那家夥一進來眼睛就往客棧裡吃飯的女人身上偷瞄,賊溜溜的樣子一看就是老手。”
“而且他挎著的還是一把緬刀,這玩意不利久戰。走的是陰狠毒辣的快刀路數,江湖上用這個的可不多。”
“所以我估計,他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采花大盜,萬裡獨行田伯光!”
“天啦!那小郭豈不是有危險,我得趕緊叫她回來!”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其他的不用擔心。”
白展堂一把拉住祝無雙。
“人家田伯光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采花賊,就郭芙蓉那身材、那長相,他哪能看得上。”
“總之,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要關好門窗!並且提高警惕,萬一有事咱就喊!”
“反正客棧裡頭高手多,我就不信了又是小李飛刀又是移花宮主的,還收拾不了一個采花賊了。”
在大明王朝與北宋皇朝的交界處,其實有兩條路可以通行。
一條是寬闊大路,雖然繞遠但是勝在地勢平坦,最適合車馬前進,是兩地百姓客商行走往來的首選。
另一條路則是偏僻的山間小徑,不但曲折難行,而且路上還不時有猛獸土匪出沒。
唯一的好處是這條小路不繞遠,隻要翻過一座山就可以比大路早兩日到達大明。
此時正值深夜,在山間的小路上,卻有一個黃袍老僧布衣芒鞋,正飛快的在山路上行走。
雖然山路濕滑泥濘,但看他上山時臉上神采奕奕的樣子,竟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累。
看這大和尚寶相莊嚴,神色和睦,任誰第一眼見到,隻怕也會當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得道高僧。
“師傅,咱們歇一歇吧,都已經走了一夜了!反正抄這條小路能快兩天呢,也不差這一會。”
在他的身後,幾個同樣身穿僧袍的弟子氣喘籲籲,忍不住哀求著。
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畢竟誰也不是鐵打的,連著在深山裡快步走了一整夜,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未必吃得消
這樣簡單的要求,本以為那老僧應該滿口答允,誰知那開口的弟子等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
“混賬,這才幾百裡的路程,你就喊累了!難道平時練功都練到狗身上去了嗎?”
麵對這些疲憊不堪的弟子,那僧人不但不出言安慰,甚至還大聲斥責,更不準他們休息。
看這些弟子們或肩扛木箱,或身背行李,還有的手拿法器,哪怕是最輕的那個身上少說也得有三十來斤的東西。
若不是這些人武藝不凡,至少都是到達先天境界的高手,否則這一趟下來隻怕還沒到半路就早已累死了。
反觀那老僧雖然身為大宗師後期境界,但卻兩手空空身無一物,就連行囊乾糧都是交給身後弟子負責背負。
看這幅樣子,彆說跟得道高僧不沾邊,隻怕連尋常人家的慈祥老人都不如。
眼看老僧發怒,一眾小僧愁眉苦臉,卻也隻能歎息著繼續跟上,免得再挨責打。
那老僧責罵之後便轉過頭去,繼續盯著前方的道路,看那目光炙熱的樣子,仿佛前麵就是西天大雷音寺一般。
然而這老僧並不是要去取經的,至少要取的不是佛經。
自從聽到門下的小僧無意間說起,大明境內有個說書先生知道九陰真經的下落之後,這老僧便心癢難耐。
聽到消息之後甚至沒有來得及派人分辨真假,便連夜啟程從遙遠的吐蕃穿過北宋,全力趕往大明王朝七俠鎮的那間客棧。
看他們一身黃衣僧袍,不披袈裟,不點戒疤,卻披著緋紅披單,耳朵上還掛著兩個大金環,與中原的和尚區彆巨大,看樣子正是吐蕃的番僧。
此人名叫鳩摩智,乃是吐蕃國的護法國師,同時也是大輪寺住持,號稱大輪明王。
這人本來是名副其實的一代高僧,由於聰慧過人,過目不忘,年幼時在佛學上就大有造詣,在吐蕃地位尊崇。
然而自從他接觸了武功之後,卻變得無比貪心,總覺得自己的武功還不夠高,會的還不夠多,總想要學會更多更厲害的武功。
這種對於武學的狂熱癡迷,讓他變得越來越貪,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不像個高僧,麵對武學秘籍時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貪婪許多。
“哼,六脈神劍既然搶不到了,要是能搶到一本九陰真經倒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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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僧冷哼一聲,炙熱的欲望仿佛不竭的動力來源,讓他的腳步更加迅速。
此刻的他鬥誌滿滿,一副勝券在握誌在必得的樣子。畢竟在他的眼中,一間小小的客棧,一個無足輕重的說書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他這急不可耐的樣子,隻怕恨不得插上雙翅立刻便要飛到大明。
隻可惜從來不懂什麼叫情報的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地方既不是一個普通的客棧,那個說書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說書先生。
佛家總說因果循環,看他這一去究竟是能搶得一本高深秘籍,還是討得一頓好打,就隻能看他自己的運氣造化了。
對於這些事情,吐蕃國師此刻卻一無所覺,隻想著能夠儘快趕去大明,問出那本九陰真經的下落。
“啟稟左盟主,那個叫做江明的說書先生又有新的消息了。”
寂靜的深夜,在五嶽劍派中最強的嵩山派內,正在思考事情的左冷禪忽然被人打斷了思緒。
看著正要將消息送過來的門下弟子,左冷禪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就不用給我看了,直接簡單說一下吧,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那弟子聽到掌門發話,便跳過了江明說書的內容,而是直接說起了後麵閒談的事情。
聽到江明列舉出好幾個天人境界的絕頂高手時,左冷禪隻是冷冷一曬,覺得荒唐無比。
畢竟除了張三豐和達摩祖師之外,其餘的人他連聽都沒聽過。
在他看來,這些人隻不過是那個說書人隨口胡編杜撰,用來嘩眾取寵吸引注意的謊言而已。
忽然,他打斷了那名還在滔滔不絕講述閒談的弟子。
“等等,你說這個人說出了關於九陰真經的消息?”
左冷禪有些震驚。
“一點不錯掌門,他確實說了關於九陰真經的消息,不過是在說關於書的作者黃裳時提到的似乎無關。。。”
“住口!”
左冷禪冷喝一聲,那弟子立刻噤若寒蟬,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悄不可聞,生怕打擾了掌門的思路。
左冷禪想了一會,覺得這個消息雖然未必可靠,但仍然有試一試的價值。
畢竟當年為了一個辟邪劍譜,他都能派勞德諾上華山臥底十幾年,現在有了一本更厲害的九陰真經,當然就更不能錯過了。
“去,給我把樂厚和鐘鎮兩個人叫來。”
左冷禪沉思一會,呼喚起弟子去叫那兩名嵩山派的長老過來。
過了一會,兩個身穿嵩山派長老衣服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屋內,向著左冷禪輕輕行禮。
“掌門,深夜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要吩咐?”
這兩人一個是大陰陽手樂厚,一個是九曲劍鐘鎮,都是左冷禪的師弟,也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
左冷禪取出一麵綴滿了珍珠寶石的五色錦旗,遞給樂厚說道。
“明天你們二人多帶些精乾弟子,拿著這麵盟主令旗去七俠鎮的同福客棧找江明,讓他說出九陰真經的下落線索。”
“若是他不識抬舉不肯說,那就把他給我帶回到嵩山來,不管你們用任何手段。”
“遵命!”
樂厚和鐘鎮兩人答應一聲,便立刻領命而去。
看著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左冷禪忽然沒來由的眼皮一跳,心裡有些發慌。
“難道此行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要不要再多派幾個長老?”
這沒來由的發慌讓左冷禪有點懷疑自己剛才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
“算了,反正就是一個說書的,本事全在嘴上,抓他的時候不聽他說不就成了。”
左冷禪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多慮了。
畢竟兩個長老加上數十個弟子,這個陣容都快趕上那邊華山派的夫妻店了。
這樣的一支隊伍去一間小小的客棧裡找一個小小的說書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左冷禪輕輕搖了搖頭,努力驅散心中的不安,然後繼續開始思考五嶽劍派合並的事情。
“趁現在少林禿驢們因為內鬥元氣大傷,並派的事情得抓緊進行。”
“嗯,泰山的不太聽話,可以扶持一下他的師叔。恒山的尼姑嘛,一堆女流之輩,把幾個老的殺了就行了。”
“至於衡山那個拉二胡的也就是個牆頭草,不足為慮。到時候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華山的那對夫妻了。”
暗自尋思的左冷禪想到這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輕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要是能弄到辟邪劍譜或者九陰真經就好了,到時候等我神功大成,整個武林都是我的,我看誰能阻擋!”
大明王朝,七俠鎮,同福客棧
正在低頭飲酒的田伯光一邊喝著酒,一邊悄悄打量著四周,看看能不能尋到什麼稀有的絕色美人。
這次七俠鎮之行,一來他是衝著江明偌大的名頭,想聽一聽這位傳說中的說書人到底書說的如何。
二來是想趁著客棧人多,看看有沒有什麼方便下手的美女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