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即位數月,西南細作派人密傳西南已定,蕭柘兵盛,恐有不臣之心。
這一句,嚇得逸宣連夜召集三公商議。
太師“蕭柘麾下約莫二十萬兵馬,都城禁軍才七八萬。若是打起來,抵擋不了多久。”
大傅補充“所以不能硬碰硬,要找到證據,趁機削權。”
太保猶豫“先皇派去監軍,未曾有異常,若是貿然削權,反而打草驚蛇。不如懷柔。”
三人爭執不休,又喊了鶴亭出麵。
她不屑的搖搖頭“元州現在打不起來。”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是欽佩驚羨,而是隱隱帶著抵防。
鶴亭知道他們腦子裡想的什麼,不就是過去的男女情事嗎?怕她對國不忠。
她不屑道“本公主封地裡兵肥馬壯,若是想謀反,你坐不上這個位置。若不是兄長有命,我才懶得管閒事。”
“有心擔心我一個公主,不如想想怎麼削兵不打草驚蛇吧。”
逸宣被鶴亭的直來直去嚇得訥訥不敢言,太師賠笑道“公主義薄雲天,老朽慚愧。
太傅、太公亦訕笑“慚愧、慚愧!”
鶴亭翻了個白眼,道“皇帝若是不放心,不妨給周邊補些錢財,給些虛名,先把各州郡穩住,他們若和陛下一條心,就是元州想反,也得掂量掂量。”
這話說的,幾位也覺得是個辦法,又對鶴亭公主誇讚起來。
很快,削權之爭從三公九卿傳到七品小官,方文厚下值,都要回去念叨幾句。
“哎呀,要是真打起來可怎麼辦?咱們書心還這麼小……”
杜以珺覺得夫君杞人憂天,“新君即位,屁股都還沒坐穩,何談其他?”
“再說了,西南初定,正需休養生息,管他兵馬再多,不顧百姓生計,就算造反成功,也不得民心。”
“真的?”
“真的。騙你做何?”
方文厚喃喃道“娘子古靈精怪,我是比不得的。”
杜以珺聞言,不禁笑出了聲。
她自小讀書,腦子裡天馬行空,和誰都合不來。
方父常常暗自嗟歎哎呀,為妻以賢,珺娘以後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直到他收了呆頭呆腦的方文厚為徒。
杜以珺第一次見他,便問“你讀書做什麼?”
“做學問。”
“做學問乾什麼?”
“入仕當官。”
“入仕不用會學問,你家裡有官就行。你家裡沒官,有學問也不行。”
方文厚撓撓頭,無言以對。
“那還做學問嗎?”
“我……我……我改學武了。”
杜以珺點頭讚許“挺好,學武能打人,不過你這麼笨,彆隨便打人,彆人不打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