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話在星銘和書心身上倒也適用。
因私自落胎,星銘怕她沒養好,到底是找了大夫重新看,連苦藥都開了幾大包。
一天三次,已經喝了整整二十天。
早幾次都由鳳娘親自端著送藥,還親眼盯著書心服用,生怕她怕苦不吃,養不好身體,耽誤子嗣生養。
書心和星銘互相嘴上不饒人,所謂矛盾還沒有消除,她也不想再生是非,便當著鳳娘的麵兒,一飲而儘,然後擺出一副喪臉樣兒,代表我也生氣呢。
後來鳳娘便不親自送了,活計交給了鄧卓。
早先軍營裡正論功行賞,楊替、鄧卓都立了功,各得了不少銀錢,但其二人未及冠,年紀不足,尚不能正式入伍,又被星銘拉進少將軍府。
旁人都說是為了監視少夫人。
這等閒話,書心也聽了不少,甚至連說她是一個吸食少將軍陽氣的妖精的話都一清二楚。
不過她毫不在意。
剛嫁進來的那一個月,她和星銘日日胡鬨,少出房門。星銘本就懶於練兵,自她入府,更是一次沒去過。直到蕭柘聖命下達,這才有所改進。
隻是兩位侍衛如此有為,整日待在少將軍府,著實屈才了。
楊替倒也算了,他不求建功立業,在將軍府,還是軍營,或者少將軍府,都無關緊要。
鄧卓心裡有些不快“兵力明明不足,年齡上為何如此嚴格?將軍為了消除陛下疑心,也太謹慎了。”
他還想著從軍立功,光耀門楣之事。
這一天,大夫來少將軍府問診,查看書心身體狀況,連星銘都等到半晌,沒有出門。
二人坐到堂屋裡,書心伸著細胳膊,搭到那三彩陶瓷的脈枕上,手腕冰冰涼的,不知想些什麼。
大夫兩指搭在手腕寸口處,眼睛眯著。
星銘嚴肅的坐在對麵椅子上,死死盯著書心的動作神情,好似要捕捉她每一處變化。
“星銘~”
書心夾著嗓子開口,想示弱求饒,彆再來二十天苦藥了。可惜星銘不為所動,氣得她吹胡子瞪眼。
白他一眼,視線轉到脈枕上,沒想到老大夫指背的顏色,竟然比星銘的還白皙呢。
“少將軍,少夫人身子年輕,恢複的不錯,如今脈象平和,應是沒有大礙了。若是為了要孩子,還需要……”
大夫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介紹書心的情況。
書心一聽見沒病、不錯,後麵說的什麼,已經顧不上聽了。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三兩步跑到星銘旁邊,拉著他的袖子,輕聲地說“你聽,大夫說了,不用吃藥了。”
其實大夫並沒有直說,這是書心自己理解的意思。
送走了大夫,星銘又要出門。
書心有意緩和二人的關係,乾脆心一橫,直接從後麵雙手抱住他的腰。
“星銘我錯了,我該珍惜咱們的孩子。”
她好聲好氣的道歉,星銘不為所動。
“星銘,你彆走好不好,我好想你,我孤身在外,都沒有那麼害怕,可是一聽說你受了埋伏,心裡一抽一抽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