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一來,人人自危。戰事結束,擔心窮兵流寇。
當那整齊的馬蹄聲響徹木各鎮,所有人家都不約而同關門熄燈不發出任何聲音。
楊替心憂少夫人安危,他冷靜的吩咐那八人分頭去找,見到明義堂迅速回報。
鄧卓曾去喜城求藥,路經木各鎮明義堂,裡麵有女醫,專門診斷婦科惡疾。
當著少將軍的麵,他並未言明,而是送他為由,低聲交代。
“楊替,記住咱們的身份,不要做逾矩的事,明義堂有女醫,不必你做什麼,若是有什麼不得不,咬死了也得留在肚子裡,半個字都不要說出來。”
楊替深沉看了他一眼,摟緊懷中的病人,放馬而去。
不多時,八人先後而至,明義堂就在前方小巷。
楊替翻身下馬,仍緊緊裹住書心,不讓她吹到一點冷風。
有人敲門,有人牽馬。女醫一開門,看見齊刷刷一排士兵,咣一聲,又關了門。
“明義堂隻診婦人,不看男子,請回吧。”實則男女都看,她怕惹禍上身。
士兵拍門不停,還高聲喊著“是婦人。”
楊替頭一次看見這樣蠢笨的人,往常這都是彆人形容他的詞。
“讓開,你們去鎮口接應少將軍,隻留一兩個在此等候。”
說著他將大門一掌震開,直接抱著人進去了。
徒留八個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還可以這樣?
明義堂裡邊不大,隻有三間房子,父親一間,女兒一間,藥房一間。
他們平常不接外客,當即診完當即就走。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昏迷不醒、高熱不退、胡話連天的病號,莫說讓她走,就是坐著看診都不行。
“放我屋裡吧。”
女大夫仁心,將自己的床榻獻了出來。
“她這樣多久了?可用過藥?此前發生什麼了?”
她熟練的叩脈麵診,不忘問問題。
“除了表麵的淤痕,裡麵受傷了嗎?”
楊替默不作聲,他不知道裡麵是哪裡。
“怎麼,好意思做,不好意思說嗎?”
“我從十幾歲開始看診,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野蠻的男人。”
“幸虧提前服了藥,又來的及時,現在還可控製,若是晚來一天半天,後悔也晚了。”
說著她端了一盆清水進來,看著楊替淨手擦乾,又將一罐藥膏丟到他懷裡。
“先給她清洗乾淨,然後塗藥。”
楊替抓著小藥罐愣怔“哪裡?”
女大夫笑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爽的時候知道在哪裡,塗藥便不知道了?裝的跟什麼似的,不願乾,那就等死吧。”
忽然,門外的一排士兵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女大夫立即換了個態度。
“你給我滾出去!”
“一個個長的人模狗樣,全都是肮臟的禽獸!”
“爹!把這個男的趕出去!作惡多端,還不知悔改。”
“還有門外的,全都趕的遠遠的,彆臟了咱家的地兒!”
書心是第二天下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