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書心也很無奈,心說勸慰是不可能勸慰的。
可能照顧果仁兒習慣了,一時之間,忘了在乾嘛,她下意識伸手去攬著他的肩,嘴上又輕輕哼著哄孩子的歌謠。
然後,星銘便不哭了。
第二天,士兵喊他回營。
他穿著衣服,見書心側躺著,支著頭望著他,似笑非笑。
星銘立時想了主意。
“我昨晚說真的,你今天開始,跟我去營地。”
他叫了士兵去準備馬車,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書心已經被他包裹著送上去了。
“那果仁兒呢?”
書心大驚失色,他不會以為孩子不是他的,不要了吧。
“不用擔心,奶娘會照顧的,鳳娘和清煙都在,她們不敢做什麼。”
話音剛落,士兵鞭子一抽,馬車啟動了。
“星銘,果仁兒是你女兒。”
書心脫口而出,她顧不上會引人誤解,
然而,說出的話,聽在他的耳朵裡,卻是承認了和彆人有一腿。
“嗯,果仁兒是我女兒。放心,鳳娘會照顧好我的孩子。”
他似乎在寬慰,會把她的孩子當成他的孩子。
如此越描越黑,說不清了。
進了營地,書心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鄧卓。他又立了功,升了職,身後還跟著倆大頭兵。
“夫人來了,不醒、不昭怎麼樣了。”
“還可以,做承嗣的護衛呢。”
書心對他冷淡不起來,一是鄧卓這個人賊精明的,交好對她有用,二是他親見了她和楊替的事。
不說討好,怎麼也不能得罪。
這樣當麵寒暄,星銘不在意。
他對鄧卓的信任一如既往,可能是鄧卓建功立業的心一如既往。
星銘是飛騎將軍,獨自住一個營帳,作為他的夫人,自然也住同一個營帳。
正常來說,大營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但規矩都是束縛普通人的,星銘不算在內。
甚至為了書心住的舒服,星銘竟然還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老婆子照料,可一張嘴,就知道,她壓根不是來伺候人的,而是教人怎麼伺候好飛騎將軍的。
也是這時候,書心才知道,星銘把她帶進來,並不說是他夫人。
彆人都以為她是隨便帶的一個頗受寵愛的女子。
“薛星銘,你真是好樣的!”
怪不得營裡那麼多人,聽說將軍帶了女人回營也不好奇,甚至連說閒話的都沒有,原來他們心知肚明,不三不四的女人,沒什麼閒話意思。
而像為了驗證眾人心中所想,或私下的猜測,星銘果真夜夜宿在一起,一到那事時候,他還大吼大叫的。
“彆叫了,當心被人聽見。”
事是非辦不可,拒絕不了,隻能叫他動靜小點。
營帳之間距離那麼近,彆把人招過來了。
書心提醒,他不在意,甚至低聲湊到耳朵邊,“外頭現在就有人聽牆角呢。”
書心懼怕,他卻笑著喘氣。
“你也彆忍了,真不舒服嗎?”
自他說了有人聽牆角,書心精神已經被分散了,外頭有個風吹草動,都要緊張一下。
偶爾燭光晃動,仿佛看見外頭有走動的影子。
影子?影子!
“星銘,關燈,會有影子。”
書心壓著嗓子,拍打他的肩膀,營帳內有光,影子也會照在營帳上,外頭人也會看見的。
但他不在乎。
書心不配合,他也沒辦法。
乾脆從枕下抽出一把匕首,朝著燭火投擲,下一秒,營帳徹底黑了。
這樣一來,什麼也看不見,聽覺、觸覺都比平常更靈敏,思緒不自覺全都聚到做那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