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令迪父母的後事,沈道珺好多天沒有去上班,每天都是宅在家裡,遛遛狗,然後就是閉門不出。
“東哥,他這麼下去會不會得抑鬱症啊?”
“應該不會吧,叫他安靜幾天吧。”
“今天我們騎個單車出去走走吧,有一條小路上的紫薇花都開了,五顏六色的特彆的好看。”周六沒什麼事情做,王政提出要騎車出去遛遛彎,最近沈道珺不說話,他覺得很壓抑,想出去放鬆放鬆。
“我們哪來的單車?”邢東琻問。
“我去跟鄰居借兩張就是了。”王政指了指樓下說。
“那你去借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嗯,也好。現在就去吧,這會太陽不是很大,正好。我去借車了,你等會就下來。”王政出了門邢東琻才發現他早就換好衣服了。
“沈哥,我和阿政出去騎車了。”
邢東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沈道珺的門,沈道珺沒回話,邢東琻已經通知他了就和王政出發了。
“哎呀終於出來了,這段時間可壓抑壞了。”蹬著車子的王政深吸一口氣說。
“在哪裡啊你說的那條路?你帶路吧。”
“就在那邊,就是穿過那個農場那條跑船的大河邊。”
“你怎麼知道的?”邢東琻覺得王政說的那個地方挺偏僻的,看起來挺遠的,他那麼懶肯定是不會走到那邊去的。
“我是偶然間去茶水間看他們刷視頻有一個很偏僻的小路紫薇花開的很漂亮,就記下了位置,想著這周末去那邊轉轉。”
“好,走吧。”
“好,我導航,你跟著我就行了。”
“嗯。”
邢東琻跟著王政,穿過了一個小鎮,又穿過了一個拆遷的村莊,路過了個農場,拐到一個很窄的路上,那條路沿著一條跑船的河道,有個急拐彎,穿過那個拐彎處,那邊有一個高架橋,上麵跑的是很破舊的綠皮火車。
那條小路就在火車的旁邊,修的是水泥路,靠著河道是參天大樹,再往裡是規規整整的水稻田,忽地火車疾馳而過,轟隆隆地好一陣才安靜下來。正好也到了那條路上紫薇花最繁盛的位置。
“這裡風景多好,可惜我不會作詩,不然的話高低寫個一首兩首的讚美一下。”王政扭過頭對著邢東琻喊道。
“你不會作詩倒是會煞風景,這麼好的風景你非要說話。”
“切!我又不是啞巴,我怎麼地不能說話了,即使如我這般寫不出詩詞來,胸無點墨的匹夫也有欣賞大自然美景的權利。”
“這句話倒是頗有詩意。”
“你看這個涵洞有條小路,走!我們去看看!”
“走著!”
邢東琻這次騎到了前頭,率先鑽過那個鐵道涵洞,那條路破破爛爛,但是有很多車轍印,想必是通向那個小鎮的捷徑。
再往前有一條小水渠,一座極其袖珍的仿古橋,不知名的水草在小橋兩邊開滿了花,水裡的魚遊來遊去,悠閒自得,往前看去是修整的很精致的草坪還有一些紅色葉子的灌木叢。
“看來負責這個地方的綠化工人倒是很有心。”邢東琻感慨道。
“是啊,哇!前麵開了好多花啊!你看!好像是波斯菊。”
邢東琻抬眼望去,遠處的稻田灌溉渠旁邊竟開滿了各種波斯菊。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亡靈。”
“啊?在哪裡?”邢東琻驚訝非常,他沒在意哪裡有亡靈。
“你看!”
順著王政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邢東琻看到了確實有很多亡靈,不過不是人的靈魄,是一些剛死的魚蝦。陰司的差役正在分批次的將他們引渡回去,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