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河之畔,張到陵(不敢冒犯祖師爺名諱哈)一身道袍在晚風中輕輕飄動。
他麵色凝重,雙目緊閉,雙手掐訣。
地上用朱砂畫著神秘的符文,周圍點著幾支白色的蠟燭,燭光在微風中搖曳不定。
那幾具屍體安靜地躺在一旁,張到陵圍繞著他們踱步,手中的桃木劍不時揮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神秘的軌跡。
“天道蒼蒼,人道茫茫,逝者已矣,往生安息……”他的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與涇河的流淌聲融為一體。
隨著他的超度,周圍的氣氛愈發莊嚴肅穆,就連涇河的水流似乎也變得更加平緩。
丁無運一個瞬身便來到其身旁。
“道友,可知這幾人生前所犯何事?”
張到陵微微睜開雙眼,看向丁無運,神色平靜地說道“此幾人作惡多端,當街行惡,終遭惡果。”
丁無運眉頭微皺,“原來如此,不過道友為何還為其超度?”
張到陵繼續揮動桃木劍,口中不停念著經文,“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然死者已矣,吾等當為其超度,望其靈魂能得安息。”
丁無運點了點頭,“道友慈悲,隻是這世間惡徒眾多,不知何時方能清平。”
張到陵長歎一聲,“善惡有報,隻是時候未到。吾等修行之人,能做一分是一分,能救一人是一人。”
一場法事做完,張到陵向丁無運拱了拱手,“道友,此間事了,我便告辭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丁無運心中對張到陵頗感興趣,悄然尾隨其後。隻見張到陵穿過幾條小道,來到了一處破落不堪的小房子前。
這房子簡陋至極,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四周雜草叢生,牆壁斑駁,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丁無運心中不禁感慨,沒想到這位道友的日子過得如此清貧,竟沒有住在道觀之中。
而此時,張到陵似有所覺,停下腳步,朗聲道“既已跟來,何不現身一聊?”
丁無運也不扭捏,現出身形,抱拳道“道友見諒,隻是好奇,便跟了過來。”
張到陵微微一笑,“無妨,既來之,則安之,進屋吧。”
屋內陳設簡單,僅有一床一桌一椅。地麵凹凸不平,角落裡還堆放著一些破舊的書卷。
兩人席地而坐,張到陵開口道“道友今日所見,有何想法?”
丁無運誠懇地說道“道友心懷慈悲,令在下佩服。在如今這世道,能有您這樣的胸懷,實屬難得。”
張到陵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開始講述起正一道法的理念,“正一道法,講究順應自然,善惡有報。雖世間多惡徒,但吾等應以善念度化,不可輕易動怒殺生。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哪怕是惡徒,也有改過自新的可能。我們修道之人,當以寬容和引導為重,而非一味地懲罰。”
丁無運認真傾聽,不時點頭,“道友所言極是,隻是這引導之法,實施起來怕是不易。”
張到陵笑了笑,“自然不易,但隻要有心,總能找到方法。就如同這超度之法,雖是為亡者安息,但也是為了讓生者明白因果輪回,從而心生敬畏,不再作惡。”
丁無運若有所思,“道友的見解讓我受益匪淺。”
時間在兩人的暢談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已至深夜。
張到陵的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咕嚕”聲,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無運見狀,從乾坤袋中取出五鬥米,獻於張到陵,“道友莫要見怪,這點米聊以充饑。”
張到陵也不客氣,接過米便開始烹煮。他熟練地生火、淘米,不一會兒,鍋裡就飄出了陣陣米香。
不一會兒,香氣彌漫在這狹小的屋內。兩人飽餐一頓後,繼續交談。
丁無運對張到陵的道法見解越發敬佩,想著錦上添花,便從懷中掏出一顆入道丹,遞給張到陵,“道友,此丹或許對你修行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