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傾禾便被兩個丫頭叫了起來,“姑娘,老太太身邊的劉媽媽過來了,說是讓您過去一起用早飯,然後直接去宮裡請安。”
“知道了,把昨天準備好的衣衫拿來吧。”顧傾禾坐起身。
簡單的梳妝之後,顧傾禾便去了老太太那裡,顧老太太今天打扮的格外莊重,顧傾禾記得這件衣裳,是前世進宮參宴的時候,祖母穿過的。
“三姑娘安。”劉媽媽輕笑著說道,但是看到顧傾禾的裝束,笑容略微的凝固一瞬,再看老太太也是這樣。
“傾禾,怎麼不戴上祖母給你的頭麵?”顧老太太問道。
“回祖母的話,孫女想著這是長大以後第一次收到祖母送的禮物,自然是要珍之重之,讓人收起來了。”顧傾禾淡笑著回道。
然後,她上前走了幾步,彎腰扶住顧老太太的左臂,“祖母,趕緊用飯吧,您昨天還說千萬不能誤了時辰呢。”
顧老太太看著孫女,歎了口氣,心道無妨,長得好看就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她這樣反倒是清水出芙蓉了。
“你這樣也挺好看的,像你父親更多些。”
“那也是托了祖母的福,因為您把父親生的俊美嘛。”顧傾禾笑道。
顧老太太聞言,朗聲笑了幾聲,看著孫女更是順眼了不少。
用過早飯,顧傾禾便跟著顧老太太上了進宮的馬車。
宣政殿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麵的群臣辯論進入尾聲,關於春闈主考官的人選,今天就要有個定論出來。
再看太子也是一反往日的平靜狀態,麵上透著些許的期待,似乎等著他說散朝。
“顧安,不如你來?”皇上開口問道,但凡有點野心的都想做主考官,收門生,擴大自己的勢力,作為皇帝,他自然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
顧安上前兩步,握著笏板微微彎腰,“微臣多謝陛下信任,隻是微臣要避嫌。”
“顧愛卿,朕看過了,你們顧家五服之內,這幾年都沒有參考的,何來的避嫌一說?”
“回陛下,微臣在登州時,結識了一個小友,去年冬天中了登州解元,今春進京赴考,微臣也與他有來往,由此微臣需要避嫌。”
皇上聞言,倒是笑了幾聲,“看來顧愛卿倒是對這登州小友很有信心啊,這也無妨,舉賢不避親。”
蕭景珩聽著顧安的話,努力的回想,嶽父的這個登州小友,怕是要中狀元的登州府陸望州吧?
他想到這裡,點了點頭,曾經他作為皇帝,陸望州作為臣子,二人之間的默契,很多想法都是不謀而合的。
蕭景珩此刻為了這個懂得自己的臣子感到欣慰,後來才發覺到,這個臣子何止是跟自己想法相同,喜好都是相同的。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趙全扯著嗓子喊道。
“恭送陛下。”
蕭景珩心中有事,急著去壽康宮,製造一場偶遇,一場可以讓顧傾禾光明正大瞧著自己的會麵,步伐較往日匆忙了許多。
“太子殿下留步——”蕭景珩麵無表情的回頭看,是阮流箏的父親,他母妃姐姐的丈夫,阮周。
“阮大人,何事?”蕭景珩冷聲問道。
“太子殿下,微臣是想問問流箏在宮裡頭待了許久,她母親與我都想念的緊······”
“我最近功課繁忙,母妃那裡隻去過一兩次,也沒有同表妹說話,阮大人思念女兒,也是人之常情。”蕭景珩說道,“韓德勝,你現在就差人去跟母妃說一聲,該把阮表妹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