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張武見太子爺沒有反應,又把手裡的匣子往前送了送。
可是,太子爺還是沒有說讓現在打開的話,這跟張武來時預想的大相徑庭,昨天太子爺吩咐自己去送東西的時候,還是滿懷期待的,怎麼不過兩天,就變化這麼大?
蕭景珩看了張武手裡的東西,略作沉吟,還是吩咐道“韓德勝,先放到書房去。”
“是。”韓德勝心知太子爺有些反常,但還是不做疑問的應下,總之他秉持著一句話,伴君如伴虎,刻刻要當心。
蕭景珩看著失落的張武,沉聲問道“孤讓你遞的信,也一並轉交了?”
“是,不過三姑娘還沒有看信,就讓身邊的丫鬟捧了這匣子出來,讓卑職給您送來,還說以後您不用派人去了,不合適。”張武回道,他也以為一個閨閣女子提出這樣的要求,理所當然。
“韓德勝——”蕭景珩聽了張武的話,出聲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外的韓德勝,“把東西拿來,孤現在就要看!”
韓德勝連忙回來,東西放在桌案上,又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張武,“張侍衛,跟咱家出來等著吧。”
張武不舍的點了點頭,到外麵幻想太子爺打開匣子時的興奮去了。
蕭景珩打開匣子的心情,自然是不平常的,他猜不到,顧傾禾會給自己什麼東西,但是理智告訴自己,肯定不是什麼看了會有好心情的東西。
打開匣子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都是昨晚夢中的情節,在提醒著他,對不住顧傾禾,心口也不再是簡單的酸澀、隱隱的痛意,而是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嗜咬一樣,疼的密密麻麻,前所未有的體驗。
打開嗎?也許不打開,自己還能自欺欺人,好受一些,但是打開,可以知道顧傾禾在裡麵放了什麼東西。
兩世為人,蕭景珩第一次,有這樣焦灼的矛盾感,但是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幾息之後,伴隨著“啪嗒——”聲,匣子打開了。
裡麵沒什麼東西,隻有一封信,打開來看,上麵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一彆隔世,兩寬安好,強合反損,祝君大成。”
沒有署名,但是蕭景珩知道這是顧傾禾前世在東宮時同自己一起練字,練出來的筆跡。
寥寥十來字,信紙上大片的空白,跟自己前日送去的那張填滿墨跡的畫紙,對比鮮明。
一彆兩寬?他放不下,彆不了。
前世虧欠,今生來還,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太子殿下,點卯的時間就要到了。”韓德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蕭景珩長歎一口氣,將信收好,準備放回去,卻發現隔層下麵還有東西凸起,他信手掀開,一隻簪子。
之前,他借著太後的名義,藏在裡麵的木簪,他親手雕刻的木簪,變成了兩截,安靜的躺在那裡。
斷截麵平整極了,想來下手切斷的人,動作乾淨利索,心思也是果決的。
“哐——”匣子應聲扣好,蕭景珩也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頭皮發麻,想要抬手揉一揉太陽穴,卻發覺手上也沒有力氣。
韓德勝在外麵聽著這屋裡的東西,和對麵的張武對視一眼,張武這會兒也後知後覺的猜到,他今天抱回來的,大概不是什麼寶貝了。
“韓總管,您先進去伺候太子殿下,小的先告退了。”張武拱手說道。
韓德勝點了點頭,“張侍衛先忙去,要是太子爺召見你,我讓寶順去找你。”
張武連忙稱是,心裡卻道最好短時間內,太子爺還是彆召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