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來到了後院,白氏正抱著兒子,跟顧傾禾說話呢,雖然她臉上是微笑的,但是顧安知道,這是強顏歡笑呢。
“母親,父親回來了。”顧傾禾說著,站起身,給顧安行了個禮,“父親安。”
“嗯,傾禾坐下說話。”顧安從白氏手裡接過兒子,遞給奶娘,“去廂房玩會兒,我跟夫人、姑娘有話要說。”
“是。”
“夫君,你已經有了這事兒的對策了?”白氏語氣裡含著期待,眼神也是如此看著顧安。
“夫人,說來慚愧,我在書房枯坐一會兒,也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但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對策自己上門來了。”顧安沉聲說道。
顧傾禾聞言,眉頭緊皺,這自己送上門的對策,大概是陸望州吧?
“誰?”白氏問道。
顧安將之前跟陸望州對話的內容,簡明扼要的說了,“夫人,眼下唯有此法,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啊?”
白氏遲疑的看了顧安一眼,又看了看顧傾禾,“這事兒也要看看傾禾的意思。”
顧傾禾對陸望州,心裡是感激的,包括最後前世,她要立蕭延做太子,也是陸望州先表態支持的,可以說他一直在幫著自己。
這次,甚至要以身入局,代價可不小,有可能皇帝心疼兒子,把他發配到某個不毛之地做個縣官,永世沒有出頭之地了。
至於狗太子,這是他的肱骨之臣,他會再重用陸望州嗎?這輩子,蕭景珩的心眼可沒見寬廣。
而位置造就人,萬一換了位置,陸望州不能施展抱負、無緣青史留名了呢?她從小知道,陸望州是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努力,滿心的為國為民的。
他為自己想,自己也要為她著想。
顧安看著顧傾禾沒有說話,知道她心中猶豫,“此事也不急在眼下,想來皇家就算是想要做事兒,一套章程下來,也得不少時間。”
白氏點了點頭,“馬上就中秋了,過完了節,騰出手來,再做定奪,此時心不定,不宜做決斷。”
顧傾禾也不想趕鴨子上架,畢竟她還給狗太子送了信,打算再放句狠話,讓他不好意思再往自己跟前湊呢。
太子爺帶著太後娘娘去了一趟相國寺,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宮裡頭都是清楚的,以往太後娘娘都是節後拜佛,今年提前的這麼突然,還是太子爺陪同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玉芙宮
麗妃娘娘端坐著,聽著跟前的人說話,“麗妃娘娘,奴婢隻知道這些了。”
阮流箏站在麗妃的身邊,淡笑道“勞煩你跑這一趟了。”說著,給宮女使了個眼色,後者上前遞了荷包過去。
待人走後,阮流箏給麗妃捏著肩膀,“姨母,剛剛那宮女說太後娘娘去相國寺上香,碰到了錦衣衛使夫人,陳夫人還帶著陳公子,太子表哥也去了,想來是太子表哥跟陳公子有事交代,太後娘娘是打掩護去了。”
“但願如此,有事兒他從來不跟我說,對我這個生身母親,一點兒都不親,真是讓人寒心。”麗妃不忿的說道,“還有上次,還說什麼不要側妃,讓我管好自己,以後對他的太子妃和善些,還沒個撇捺呢,就跟我放上狠話了,以後還能了得?”
一大串話下來,麗妃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著,“真是氣死我了,這是生了個什麼東西!”
“母妃慎言,哥哥是太子,為君,您是他的庶母,連臣都算不上,這樣說話,是大不敬,該治罪的。”文安公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臉上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