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聽到晉王說這話,都有些驚訝,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提及此事,是為了給太子爺做鋪墊的,晉王不該此時出頭的啊。
晉王看著蕭景珩的冷臉,輕聲笑了笑,“父皇,兒臣著急了,太子殿下的正妃還沒有呢,兒臣怎好讓父皇操心側妃的事兒。”
皇帝擺了擺手,“無妨,都是朕的兒子,朕不會厚此薄彼的。”
晉王心中哼笑,麵上卻恭順,“既如此,那兒臣這次回京,倒是碰上了一個令兒臣驚鴻一瞥、難以忘懷的女子,還請父皇成全。”
蕭景珩冷冷的看著晉王,他似笑非笑的麵容,讓蕭景珩想要作嘔。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為了一個女子,做出兄弟鬩牆之事,也是不妥,會惹的父皇不悅。
“兒臣,那日看顧······”
“父皇——”蕭景珩起身,聲音蓋住了晉王的,也打斷了晉王說話。
皇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對著下麵的人說道“這兒子長大了,也不中留啊。”
眾人附和的跟著笑笑,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太後看著晉王,再看看皇帝,歎了口氣,皇帝的兒子多了是好事兒,但也有壞處,水碗不好端平啊。
這宮宴,差不多就結束了,外臣們,紛紛帶著家眷出宮,顧傾禾這會兒走在顧安的身邊,顧老太太、李氏還有顧若星走在頭裡。
今晚的顧若星,倒是沒做出什麼事兒來,當然了,主要也是因為根本不敢插嘴說話。
顧傾禾跟著顧安回了三房的院子,望春滿臉是笑的等在門口,顧傾禾的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繃了一天的弦。
“父親,我想好了。”顧傾禾跟著顧安來到正廳,“嫁給陸望州。”
“傾禾,我同你娘,一向是尊重你的意思,之前望州剛進京的時候,就表露過這樣的心思,奈何你沒有什麼反應。”顧安說道,“後麵,陸夫人又鬨了一出,你母親說這樣的婆婆不好相處,做婆媳跟做相熟的鄰居嬸娘不一樣,我想著就這麼算了。”
“後來,你娘跟陳家聊的投機,安排了相看,被帶著太後娘娘的太子殿下,攪和了。”顧安說著,搖了搖頭,“說起來,這陸夫人那檔子事,也是在太子的威逼利誘之下,做出來的。”
顧傾禾安靜的坐在一邊,聽著父親說話。
“看出太子爺對你有意之後,咱們顧家,除了我跟你娘,想著看看你的意思,其他人都等著聖旨早些到咱家呢。”
“再想找彆家,怕是沒有,這時候望州再次登門,他是個有擔當有魄力的孩子,還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個人,作為你的父親,我是挑不出毛病來。”顧安說到這裡,顧傾禾知道,父親還是支持自己。
“你母親那裡,我跟她說,陸夫人就算是進京,也是臨府而居,讓她放心。”
“多謝父親,女兒給您添麻煩了。”顧傾禾起身,對著父親深深的福了福。
顧安連忙擺手,扶起她來,“是做父親的沒有能耐,說要護好你,眼下卻無有用武之地,著實慚愧啊,幸好還有望州,真心待你。”
“父親,快彆這樣說,都快子時了,您趕緊休息,我先回去了。”顧傾禾說道。
夜深了,多的是人不能安寢,可是理由卻各有不同,有興奮的,有猜疑的······
陸府,陸望州的寢室裡,還亮著燈,桌邊上已經堆了不少的紙張,上麵畫著不同的圖案,都是簪子的模樣。
靠近陸望州的左手處,一粒珍珠耳釘,正安靜的躺在那裡,他時不時的看上一眼,仿佛這耳釘的主人,就站在他的麵前。
“公子,您早些睡吧,奴才明天一早就把您寫給老爺的信遞出去。”元宵滿臉帶笑的看著桌上的耳釘,今天下午,望春急匆匆過來的時候,他們公子第一次笑得那麼張揚,他打心底也盼著,公子的妻子是三姑娘,他覺得,天作之合,不過如此了,奈何夫人犯了糊塗,所幸,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元宵,你先下去吧。”陸望州頭也不抬,眼睛還是盯著手下的畫稿。
今晚的圓月,掛在天上,照著陸望州的書房,也照在東宮的窗欞上。
“太子殿下,明日還要早朝,您今天忙了一天,趕緊歇息吧。”韓德勝一邊挑著燈油,一邊輕聲勸道。
韓德勝真是心疼太子爺,一方麵注意宮中的守衛,一方麵留心晉王的動向,心裡還掛念著顧三姑娘,真是生了三頭六臂一樣。
蕭景珩緊皺著眉頭,他心裡不安生,尤其是晉王今天弄這一出,他可以肯定的是,晉王嘴上說的都不是最關鍵的理由,最重要的是晉王要跟他對著乾。
“盯緊了晉王,風吹草動,都要報來。”
“是。”
次日清晨,顧安還是早早的起身去宮裡上朝,在門口碰上了陸望州,看得出他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了。
“老師,真是巧了,學生與您同行?”陸望州笑著拱手說道。
“走吧。”顧安也笑道。
“老師,今日忙完之後,望州想跟三姑娘見麵說兩句話。”陸望州詢問道。
“退朝之後,到家裡來坐吧,好久沒跟你下棋了。”顧安也是爽快的應了。
“多謝老師。”陸望州笑得爽朗。
辰時,顧傾禾來到白氏屋裡,看著白氏臉上是喜憂參半的,她知道,父親已經跟母親說完了。
“母親,弟弟還在睡嗎?”顧傾禾臉上掛著笑容,走到母親的身邊。
白氏“嗯”了一聲,“傾禾,你坐下,昨天夜裡,你父親都跟我說了,可憐咱家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是在皇權麵前,都是蚍蜉撼樹。”
顧傾禾聽著母親的感歎,連忙勸道“母親,您還在坐月子呢,可不能傷心哭泣,傷身的很啊,再說,現在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幸好還有陸望州。”
“請禾,若是望州因著此事,仕途不順,那陸夫人肯定是要逮著你,讓你過不順心的······”白氏緊皺眉頭說道。
顧傾禾伸手,撫了撫母親的眉頭,“母親,彆多想了,我相信陸望州。”
“最易變的是人心,彆怪母親想的多。”白氏歎了口氣。
“母親就是剛生了弟弟,多愁善感了些,放寬心,向前看。”顧傾禾安慰道,“就算母親想的這些都發生了,若是改善不了那就和離歸家,不做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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