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石榴樹,還是流箏寫信提醒我,給你們送過去的呢,看看人家真是對你沒什麼隔閡,即使你如此冷待人家······”麗妃一提到阮流箏,話匣子就打開了。
“母妃,不要再提阮流箏了,之前跟您說過一次了。”蕭景珩冷聲說道,“兒臣還有其他事,就先不打擾母妃休息了。”
他說完,便行禮離開,麗妃又是氣的摔了一個杯子,心裡罵著逆子。
蕭景珩走到院子裡,看著在乾活兒的宮女們,都低著頭,看不出麵上的表情來,倒是韓德勝卻看著一個宮女耳上的墜子,皺緊了眉頭。
行至宮門處,碰到了晉王。
“太子殿下留步。”蕭景珩被晉王喊住。
“晉王,進宮來見父皇?”蕭景珩麵上淡笑著問道。
“是,來跟父皇下棋,父皇剛才提起,有意讓我常駐京城,如果事成,那以後咱們兄弟,就能常常見麵了。”晉王笑道。
“如此甚好,在邊境,總是會想回京城的。”不管通過什麼方式。
晉王看太子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第一個念頭,就是太子最近裝腔作勢,掩飾情緒的功力,有所長進了。
“到時候,妻妾、子女都在身邊,倒也算是享福了。”晉王笑道“說起妻妾,父皇給指的側妃,就是未來太子妃的姐姐,倒是個知情趣的人,想來,顧家是會調教女兒的。”
蕭景珩聞言,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什麼叫做知情識趣?又怎麼說顧家會調教女兒?
這樣的詞彙,通常是出現在教坊司一類的風月場所,好人家的女兒,都是教養的,不是調教的。
他上前一步,跟晉王隻有咫尺之遙,“晉王,你最好是重新措辭,不然孤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哦?我評價自己的側妃,太子倒是動怒了,這可容易讓人想多了。”晉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讓人想多了?”蕭景珩哼笑一聲,“是你,說的太多了!”
緊接著,就是“砰——”地一聲悶響,早已攥緊的拳頭,瞬間就衝著臉,招呼上去,晉王便捂住了鼻子,指間有血跡顯現。
在場的下人,當場愣住了,尤其是韓德勝,伺候了太子爺小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太子爺打架,也不對,這次是太子爺單方麵施暴······
這個晉王,真是嘴欠,該打,就看他現在還一臉假笑,“太子殿下,性情中人,俗話說,女人如衣服,我這兄弟不識項了。”
“管好你自己的衣服吧。”蕭景珩尤不解氣,想再打一拳。
“太子殿下——”身後傳來孫廣的聲音,“奴才,正要出宮去尋您呢,陛下有事找您。”
孫廣說完,便低下了頭,似乎是沒有看到被打的晉王一樣。
蕭景珩還沒到宣政殿,隻在心裡猜測著,父皇要跟自己說些什麼,最近值得一提的就是,蔣回舟父子,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大概不出十天半月,就能到京城了。
可是皇上要說的消息,此時又化作一道聖旨,到了顧府。
這次宣旨,是內務府帶著欽天監的人一起到的顧府,也沒有像上次一樣,全家動,隻是顧安一家接的旨。
傳旨太監離開之後,顧安看著手拿聖旨的女兒,默默的算了下時間,女兒在自己眼前的時間,已經不足五個月了。
“傾禾,雖說明年三月初六,時間有些緊張,但是剛剛聖旨上說了,這是近一年裡最上吉的日子。”顧安儘力掩飾著內心的不舍。
“父親,我知道。”顧傾禾點頭說道,“到時候,弟弟已經七個月了,我還能看著他學會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