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府。
持刀的高文采說出抄家二字之後。
下一刻,數百錦衣衛直接大步闖入府中!一時間成國公府內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半晌之後。
裝滿白銀的箱子被貼上封條!失神落魄的朱重岐被擒拿下獄!傳承兩百餘年的成國公府,被錦衣衛依法封禁!
皇城。
高文采歸來複命,行禮之後,就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之下沉聲稟報道
“啟稟陛下!”
“成國公府未能在規定時間兌換白銀,臣入內協助之後,發現國公府中存有大量來路不明,極為可疑的白銀!”
“有正當來路的白銀約為三十二萬兩,來路不明的非法白銀,則有五十八萬兩左右!二者共計九十萬兩左右!”
“臣謹遵陛下旨意,已經將成國公府一乾人等全部緝拿下獄,並且封禁府邸,圈禁府中下人!”
“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
高文采聲音洪亮。
傳入朱純臣耳中之後,仿佛雷霆在他腦子裡邊炸響一樣!瞬間讓原本就精神高度緊繃的朱純臣雙目失神,竟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大殿上!
殿上群臣皆麵露異色。
共計九十萬兩!
這還隻是成國公府中的現銀,要是再加上二百年來積蓄的田產、店鋪、古董等物的話,預計家財將近三百萬兩之巨!
這已經趕上朝廷一年的現銀收入了!
“真特麼有錢啊!”
即便朱由簡不缺銀子,卻也是被成國公府的家族底蘊驚得一陣咋舌。
“有傳聞稱李闖王進京拷打出七千萬兩銀子,後來建奴入京又搜刮出三千萬兩…雖說這則傳聞真實性有待考據。”
“但是。”
“從成國公一家就有三百萬兩家財來看,把整個京城掀起來,弄出個兩三千萬兩應當是沒問題的!”
“嘖嘖…真是富的流油啊……”
朱由簡嘖嘖兩聲,望向麵無人色卻雙眼赤紅的朱純臣,冷聲道
“成國公!”
“朕敬你曆代先祖為我大明儘忠,給你個自我辯解的機會!高文采,把查抄那些非法銀子的賬單給他,讓他給朕一五一十地解釋一下!”
“解釋清楚了,咱們便還是君臣。”
“解釋不清楚的話…淹死錢謙益的水缸,斬首崔呈秀的斷頭台,兩種死法,你自己就選一個罷!”
朱純臣顫巍巍地接過賬單。
瞟了一眼之後,非但沒有做出解釋,反而直接把賬單撕了個稀巴爛!
“國公,彆費力氣了,一模一樣的賬單這還有呢!”
高文采笑眯眯地從袖中取出一遝賬單,顯然在複命之前就早已經做好打算。
“陛下,這些銀子不是臣的啊!臣不知道!”
朱純臣指著那堆碎屑顫聲反駁。
“不是你的?!”
“不是你的銀子,怎麼會出現在國公府裡?!難不成是銀子成精了?!”
“臣…臣也不知道!”
“臣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些銀子放到臣的府上的啊!這一定是有人嫁禍……”
朱純臣結結巴巴地儘力辯解。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聞言紛紛看向他,大夥兒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腦子有坑的白癡一樣。
“你承認這些錢是你府上的了?!”
朱由簡勃然大怒。
這朱純臣壞就算了,居然還特麼把全天下人當傻子糊弄!
“你是當朕是三歲小兒故意糊弄嗎?!”
朱純臣臉色徹底灰敗下來,方才胸中積鬱的怒氣如洪水泄閘一般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惶恐與悔恨!
他後悔了。
但後悔的並非是貪這些銀子。
而是貪了銀子之後,沒把罪證給抹掉!以至於讓皇帝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