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斯再次回到包廂後,很快便以一副非常正式的語氣告知賽諾,此事他已經知會過團雀信息網。
賽諾可以隨時帶走作為嫌疑犯的阿萊娜。
“據我所知,青團雀一族非常看重內部事務的決斷權,即使內部族類涉及犯罪,也會先進行調查後再與風紀官交涉。”倒是賽諾對他們這麼快給出反饋有些懷疑。
“賽諾大人,您一路查案至璃月,目的不就是希望將阿萊娜逮捕審判嗎?如今草寧大人的去世在青團雀內部引起極大震動,加上阿萊娜一事證據確鑿,又是由您親自審理,我們不去追究自然正常。您如此猶豫,恐怕之後想帶走這位嫌疑犯就不會如此輕鬆了。”拿布先看出了賽諾的猶豫,於是迅速說道。
這番話卻也聽不出破綻之處。
賽諾沉吟道“既然如此,待審查過後,我自會將詳細的調查流程以書麵的形式告知團雀家主。”
拿布聽後,麵上雖不斷迎合,心中卻清楚,按照家主對風紀官的忌憚來判斷,這位賽諾大人能否活著走出璃月地界都是個未知數。
交代完各類事宜後,卡維斯和拿布便消失了身影,隻留下阿萊娜和賽諾還站在原地。
阿萊娜顯然清楚艾默西特不可能就這麼放過自己,這句話自然是說給並不清楚青團雀內部情況的賽諾聽的。
這隻能說明卡維斯他們也急於轉手她這個麻煩,而作為大風紀官的賽諾自然是目前最好的人選。
必須趁今夜離開,拖得越晚,情況越是可能發生變化。
“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你也告知過劇團的負責人了,現在可以上路了吧?”阿萊娜連忙問道。
賽諾斜睨她一眼後說道“走吧,行李儘量精簡,這一路不會輕鬆。”
阿萊娜急忙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她堅定地往前走去。
不過最後一次回頭,她還是看向了望舒客棧方向。
短短幾天,她經曆過絕望,現在似乎又擁有了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
對母親大人的複雜情緒,對小雀的恨意,以及那個男人貪婪的目光所引發的戰栗和恐懼,她都試著去克服,也一定能克服的。
“跟上。”賽諾見她一處矮小的山坡上停下了腳步,於是說道。
“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想用自己的方式為她送彆。”阿萊娜說道。
賽諾停下步伐,看見阿萊娜眼中的留戀,他一言不發,但也並未催促她。
阿萊娜閉上雙眼,長發在風中飄舞,她輕輕哼唱出那首曲調。
那是在楓丹歌劇院的門口,母親大人曾哼唱過的曲調。
“在須彌地區的孩童們,曾不約而同地說過,自己有一個叫做蘭那羅的朋友,它生的奇妙小巧,曾帶著孩子們走過迷路的山林,找到他們的家鄉。成年後的大人無法再看到蘭那羅,但是卻能依稀記得它們留下的曲調,這就是我哼唱的曲調之名,大夢的曲調。”母親大人說。
如今阿萊娜用這曲調,為母親大人送彆。
“草寧大人她,也許已經到達了蘭那羅的世界。”曲調末了,賽諾說道,“我們該走了。”
阿萊娜隻覺得,心中似乎有重負被卸下,於是她終於能步伐輕快地,跟隨賽諾的步伐離開了望舒客棧。
客棧頂層的房間內,四兒又來了一趟,手裡端著剛煮好的藥湯。
開門的是魈,四兒循著門口望進去道“還沒醒過來嗎?”
魈搖了搖頭,方才他下手重了些,小雀被他拍昏後一直沒有醒過來。
四兒將藥湯交給魈說道“這裡麵的藥材是小麻灰團雀從外麵銜過來的。”
現在他和小麻灰團雀的關係可以說的更近一步,算得上的和諧共處的朋友關係了。
自從上次與淮安掌櫃的對峙被它看見後,它對四兒的評價開始變得很高,最直觀的便是它會將銜來的果子送給他以表善意,當然四兒也搞不懂這隻小麻灰團雀為何如此通人性。
不過既然有小雀那樣的人形團雀,那麼有通人性的小麻灰團雀也自然十分合理。
四兒非常順暢地接受了與小麻灰團雀之間的友誼。
魈接過湯藥,至於四兒也識趣地沒有跟進去。
“謝謝你,先休息吧。”關上房門前,魈最後說道。
小麻灰團雀落在四兒的肩膀上,示意他送完湯藥便可以走了,於是四兒轉過身,帶著肩上的小團雀一起下了樓。
待四兒的腳步聲走遠後,魈將湯藥端到了小雀麵前。
小雀還在睡夢之中,或者說她根本不願意醒來。
夢中本來一片混沌,直到她聽到了那陣聲音。
“世界……遺忘我……”那聲音更清晰了,是夢吧,似乎是夢。
聲音消失後,她還看到一個小小的草綠般的孩子,用她極清澈的眼眸看著她。
“你還好嗎?小雀?”孩子像認識她多年的老友一般,坐在一棵巨大的樹下呼喚她。
小雀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將困擾心中多年的疑問拋出“這是夢境嗎?我是須彌人,可須彌人不會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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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裡就是你的夢境哦。”孩子給了她肯定的答複。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做這樣的夢。”小雀困惑地說道。
“因為是你告訴我,你需要夢境哦。我回應了你,從那時起,我們便成為了朋友呢。小雀,你還記得我嗎?”孩子用溫潤的語調試圖喚醒她的記憶。
從出生開始,小雀便背負了平庸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