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雲將翅膀受傷的叮叮放在肩頭,然後看向白算子。
“還記得初見時,我叫你去解決丘丘人的事嗎?”洄雲問道。
“自然。”最後是叮叮將丘丘人引得墜崖,他才拿到了遂火石。
叮叮衝他眨了眨眼道“老東西,我罩你哦。”
白算子老臉一紅。
旁邊站著小雀,兩人從見麵開始便一句話沒有說過。
“總之,當時叫你去解決丘丘人一事為假,不過將你引走為真。我當時便回去查詢你的信息了,之後朱朱一家的事,我也是刻意讓你跟著的。”看白算子一臉不曉得真相的樣子,洄雲乾脆毫無保留地全部說了出來。
“可即使是這樣,關於你父親的事……”末雲的真正死因總不可能也記錄在編年史中,畢竟當初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已經反目成仇的豪豬一族之外,也便隻有他白算子了。
小雀立刻捏了一把冷汗,時時關注洄雲的表情。
白算子將末雲之死的全部真相告訴了洄雲。
待說完將最後一朵雪蓮交給那個病中的孩子後,白算子的敘述才真正結束。
“說完了嗎?”洄雲問道。
“說完了……”白算子看見洄雲朝自己走來,以為他已經準備好殺了自己,便閉上了雙眼。
小雀極為緊張,這白算子,此前在市井之中滿口謊言,囂張跋扈。
可無論是麵對阿寧還是麵對洄雲時,都是一副甘願死去的表情。
看來不止人性是複雜的,雀性也是!
不過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白算子死去。
洄雲看出了小雀的擔憂,說道“放心好了,我們雪團雀極少有自相殘殺的事件出現。”
他走到白算子麵前道“末雲是我父親,他和我的爺爺至死都為了神明的大義而活。我的力量薄弱,但時至今日,也隻希望同族不要再受妖邪所苦,那日暴風雪時,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你不是一個壞人。若是你願意,便留在這裡幫助我,贖罪總比複仇來的有效……如今的雪團雀,已經承受不起更多的死亡了。”
白算子已經感動的涕泗橫流,現下隻有捂嘴痛哭的份兒。
流浪半生,罵儘了雪團雀的壞話,現在終於到了償還的時刻了。
“老東西,彆哭了!你好丟臉!”叮叮雖然麵上非常嫌棄,卻從洄雲的肩頭飛到了白算子的肩頭安慰他。
“既然這麼感動,以後便稱呼我叮叮為大爺。但凡有什麼事,本叮叮大爺一定罩著你,怎麼樣?”叮叮嘰喳道。
白算子抹了一把眼淚“你這家夥,怎麼還是這麼擅長趁人之危呢?”
看見眼前這場麵好歹算是緩和了下來,小雀長舒一口氣。
是時候了,她將那枚信物放到洄雲麵前。
洄雲將那羽毛信物握在手中,反複打量道“這是爺爺留下的羽毛……怎麼會在你這裡……”
“額……”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應該很複雜,小雀急得撓頭。
洄雲懷疑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最後醒悟般說道“等等,我知道了,你是青團雀!”
年幼時,洄雲曾見過一隻青團雀來到雪山,同她母親的名字一樣,那隻青團雀阿姨名字中也有一個寧。
看見雪山惡劣的環境,青團雀阿姨皺眉道“讀書的時候就讓你留在楓丹,你偏不願意,非要回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青團雀阿姨帶來了一堆零食和物資用品,對當時的洄雲來說,阿姨的這番舉動簡直是在扶貧。
“這是草寧阿姨,媽媽在楓丹留學時認識的好朋友。”阿寧說道。
草寧的臉綠了“喂!叫什麼阿姨啊!叫姐姐!”
“額……”洄雲著急地撓頭,他的樣子像極了現今的小雀。
“也罷也罷,你這孩子生的真是好看。可比我家的……”草寧那時陷入了哀愁之中。
“母不嫌子醜,草寧啊,彆被青團雀捆住了手腳啊。”阿寧勸她道。
“這種話嘴上說一說最輕鬆吧,你我身上背負的東西不一樣,若是都能舍棄掉的話。你又何必回到雪山呢?”草寧說完這話後,兩人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當時草寧阿姨,額,姐姐,曾經說過自己有一個灰毛女兒。你跟她眉眼相似,想必就是她口中的那個灰毛女兒吧?”洄雲說道。
“……”竟然能夠想象到母親說這話時的麵部表情,小雀不由地苦笑道,“提起我的時候,她很是嫌棄吧?”
洄雲看到小雀的表情,卻笑了笑搖頭道“她很想念你,她說將你一人丟在荼訶之座,她很抱歉。”
洄雲沒有說假話,草寧在雪山的那段時期,時常意誌消沉,她喜歡逗弄年幼的洄雲,給他講些叢林的童話故事。
於是洄雲問她“草寧,那個姐姐。我說的是你的女兒,灰毛姐姐?為什麼不帶她來雪山玩耍?我可以帶她去找很多寶藏哦!”
草寧搖了搖頭,麵色帶有愧疚“她啊,她不在我身邊呢。儘管是我的女兒,卻無法掌控她的去留,此刻她或許一個人在荼訶之座埋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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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帶她回家啊。”洄雲問道,他當然不清楚荼訶之座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嗯……我會努力帶她回家的!”草寧目光堅定地說道。
聽完洄雲的敘述後,小雀眼眶發紅,同時又充滿了無奈。
母親雖然力排眾議將她帶回須彌,可得來的依舊是父親的冷漠與不接受。
“草寧姐姐……她還好嗎?”洄雲問了跟他母親一樣的話。
小雀搖了搖頭道“不久前離世了,這枚信物,便是她離世前交給我的。青團雀內部扭曲的傳統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