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刻晴大人。之前您說要來這裡借宿的時候,我還跟您說過,我們這間屋子太過破爛,怕配不上您的身份。但您說沒有關係,屋子能用做休息便好,那時您還說我將屋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是會持家的賢能之人呢。這種事情我不會騙您的呀。”阿芳語氣很是誠懇地說道。
“抱歉,可能是最近太過於忙碌,導致我的記憶出了一些問題。”刻晴很快回答道。
從阿芳的描述來看,這些話的確是自己會說的沒錯。
“這也是常有的事,您這一個多月以來,日夜忙於工作,就算是回來休息,也隻是簡單吃口飯就走了。依我看呐,您到正廳裡先休息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了,吃飽喝足了,身體上的不適自然就能消除大半。”阿芳用很是體諒的口吻說道。
刻晴點了點頭,便跟在阿芳的後麵朝正廳走了回去。
刻晴在回正廳的路上刻意四處觀察過,並沒有阿芳的丈夫阿鳴的蹤影,但阿芳對此似乎完全不在意。
回到正廳後,阿芳開始到灶台前忙碌。
刻晴則發現土豆自己默默地坐在一邊,手裡正擺弄著什麼東西,看他的表情動作很是專注。
“你在玩什麼?”刻晴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用柔和的語氣問道。
土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充滿了警示。
刻晴這才發現,土豆手裡擺弄的東西是幾根泥柱子,他似乎想要自己捏出一座小型建築。
“屋頂不要這麼捏,否則泥柱子承受不了屋頂的重量就會坍塌,這樣你前麵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刻晴耐心地說道,儘管她不確定土豆能不能聽進去,畢竟璃月大學的那幫學生每次麵對她的時候都會很緊張。
土豆聽了這話,雖說還是對她很戒備,但是手上的動作卻發生了改變,他開始調整泥巴屋頂的重量了。
“這孩子從小就不是很喜歡說話,您不要介意啊。”阿芳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轉身,語氣全然沒有方才寒暄時的熱情。
刻晴意識到阿芳這是在警告她,不要跟自己的孩子太過親近。
於是她下意識離土豆遠了一些,此後一直到飯菜上桌,她都沒有再跟土豆說過話。
不過看著滿桌的飯菜時,刻晴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吃下去,在驛館處阿鳴的話還在她腦海中回響。
“用我的血,妻子的肉,兒子的骨頭熬製的飯菜”
“像你這種奴役彆人的人,就該下地獄!”
這些都是阿鳴曾經說出的話。
因為明蘊鎮礦場關閉而搬遷到這一帶的這一家人,在她出發至慶雲頂之前,阿芳曾問她能不能給阿鳴找個工作,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答應了下來。
那麼在此之前,這家人又是靠什麼在此地生存的呢?
據刻晴的了解,這處房屋的原戶主就是因為在此地太過孤單,又找不到像樣的營生,才舉家搬遷到璃月港的。
那麼在驛館中那個似鬼非人的阿鳴,是否是因為建築事故而出了意外呢?
現在她知道的信息量極為有限,除了自己確實在這裡借宿過,以及上述所推測的事情之外,彆的她一概記不清楚了。
她還需要再多了解一些事件的經過,如果阿鳴被雇傭參與了慶雲頂驛館的建築工程,那麼她一定會在卷宗上記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