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楓急忙湊上前看了一眼,神色微鬆,
“沒事,毒血而已,待會就醒了,權將軍,你這是從哪裡獲得?”
權九熙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小反派此時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隻見他微閉著雙眼,眉頭緊緊皺著,脆弱的模樣仿佛不堪一擊。
“從毒王那裡拿過來的。”
“毒王?他現在在哪裡?”莊楓一臉激動,眼睛瞪得大大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在我府上。”權九熙淡聲回答。
“那讓我去見見吧,我這還有些問題想請教請教。”
權九熙見帝蒼冥暫無大礙,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那走吧。”
還要回去閉門思過呢。
這個小崽子!
莊楓忙不迭地急忙跟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誒,好好好。”
……
蠟燭的光在寢殿中明亮而熾熱,帝蒼冥剛醒來,狹長的鳳眸微眯,伸手擋了擋那有些刺目的光。
他如墨般的黑發肆意垂落,幾縷發絲貼在那白皙卻透著幾分病態的臉頰上,更添幾分妖冶魅惑。
小福子急忙輕聲上前,腰彎得極低,說道“陛下,您醒了。”
帝蒼冥緩緩坐起身來,薄唇輕抿,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到一直圍繞在心口的阻礙已然消失不見,內力也恢複到了曾經的渾厚。
可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權九熙,那個女子處處透著神秘與古怪。
她是誰?
她似乎對自己並不陌生。
而且,每次碰到她,自己的內心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靠近的瘋狂衝動。
這是為什麼?
還有那個詭異的夢境,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難不成這世上真還有前世今生一說?
帝蒼冥收斂思緒,聲音低沉,問道“何時了?”
小福子輕聲回答“陛下,已是亥時。權將軍回去麵壁思過了。”
帝蒼冥嘴角揚起弧度。
她能乖乖的麵壁思過就見鬼了。
帝蒼冥神情晦暗不明,宛如籠罩在一層厚重的陰霾之下。他輕聲說道
“阿七,將鎮遠侯那個死鬼兒子的事跡一天之內讓整個京城的人都要知道,還有段石調查的事情可不能僅僅是周奇的事情。”
他陰鷙的目光中透著狠絕,猶如即將撲向獵物的惡狼。
他本時日無多,每天跟著群人玩著貓捉老鼠找點樂子。
不過他現在發現更有趣的,這些礙眼的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吧。
至於她,還是乖巧的“麵壁思過”,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打擾她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身上散發的寒意所凍結,寂靜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權九熙過起了被禁足的日子。
府中的庭院裡,陽光柔和地灑下,權九熙身著一襲利落的黑色勁裝,高高束起的發髻乾淨利落,幾縷碎發隨風飄動。
每到達一個世界,她的長相都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神魂,本是豔麗嫵媚的容顏,
卻因她周身那逼人的英氣,讓人難以直視其美貌,目光所及,隻能看到她那一身淩厲的氣勢。
她每天在府內吃吃喝喝,原本被風沙磨礪得略顯粗糙的肌膚,如今在這安逸的環境中,愈發顯得細膩光滑,猶如羊脂玉般溫潤。
“將軍啊,就在給我一滴血吧。”老毒王氣喘籲籲地追在權九熙身後,他那滿臉的皺紋因為急切而擠在了一起,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秋情恢複了自己的原貌,不再是一個小孩兒。
“忙著呢。”權九熙頭也不抬,正低頭跟小一湊在一起專注地看著畫本子,絲毫不理會那個在身後窮追不舍的老頭。
“你的毒藥你不需要了?”秋情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說道。
權九熙這才抬起頭,乾脆地說道“拿來。”
“一滴血來換,不然我寧死不從!”老毒王倔強地梗著脖子喊道,那花白的胡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