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鈺凝望著章楠楠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思索之意。
腦海裡,章楠楠的每一句話猶如鐘磬之音,不斷地回響著,漸漸地,那話語中的深意似潺潺溪流,在他心間流淌開來。
他身旁的小廝,一臉懵懂,全然聽不懂二人爭論的深意。在小廝看來,隻要人人都能填飽肚子,哪還有什麼值得爭論的呢?不過,從剛的爭論看出,自家主子落了下風。
“小公爺,咱可彆跟女子一般見識呀。雖說那女子有些才華,可終究也隻是個弱女子罷了,您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方才你們幸好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談論了許久,若是在私下裡,恐怕還會招來諸多閒言碎語呢!”
小廝小心翼翼地勸慰道。
安景鈺臉色一沉,猶如寒夜籠罩,冷冷地說道
“非議?連說話都不能自由自在,她都無所畏懼,我又豈會懼怕!”
待眾人皆酒足飯飽之後,一些人家便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宰相府。
柳氏卻依舊穩坐原位,遲遲不肯起身。
一則是因為賀淵朔還被一群阿諛奉承之人圍著喝酒,二則是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她想著,等人少一些之後,即便要豁出自己這張老臉,也要去找小公爺安景鈺單獨說上幾句話。
在柳氏眼中,這個孩子,無論是做自己的女婿,還是做侄女婿,那都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畢竟,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論起家世,那是名門望族,尊貴非凡;論起人品,端正純良,無可挑剔;論起長相,英俊瀟灑,氣宇軒昂;論起前途,更是一片光明,無可限量。
如此完美之人,怎能讓彆人捷足先登呢?柳氏在心中暗暗發誓,千萬不能讓彆人把他搶走了。
還沒等柳氏差人去叫安景鈺過來,安景鈺就仿佛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麵帶笑容,邁著從容的步伐走了過來。
賀淵茹見此情景,心中驚喜萬分,連忙起身,嬌羞地站在母親的身後,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老夫人,好久不見,近日您身體可安好?今日這一等詩人出自侯府,真可謂是可喜可賀啊!”
安景鈺俯身,畢恭畢敬地向柳氏行了一個大禮。
柳氏聽聞此言,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眼睛都眯成了兩道彎彎的線條。
“安好,安好,多謝小公爺掛念。今日能得此令牌,實屬僥幸,不足掛齒。咱們確實是好久不見了,自從你從軍之後,就很少回到京都了。這幾年不見,小公爺愈發的成熟穩重了,真是一表人才啊!”
柳氏忍不住地誇讚道。
“多謝老夫人誇讚,家母今日偶感風寒,未能前來,但是她特意囑托我,一定要向您問安。”
安景鈺彬彬有禮地回應道。
“哎呀,還勞煩安夫人記掛著老身,真是讓老朽不勝感激呢!”
柳氏感激道。
站在身後的賀淵茹心急如焚,她輕輕地用手戳了戳柳氏的後背,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是熱鍋上的螞蟻。她這點小心思,柳氏又豈能不知呢?
“小公爺,今日我們侯府也算沒有白來,得了這麼個小小成績。明日我準備在府中開設家宴,還請小公爺也一同過來熱鬨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