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真的會答應他們的請求啊”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旁邊一起工作的戀人，忍不住問道
可能是因為大家早就已經商量好要怎麼分組，所以統計的環節格外的迅速，也得益於這個原因，我們班放學的時間也比彆的班要早很多
對於一個休息時間少之又少的高中生而言，這無異於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放學之後還有工作的人而言，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工作罷了
這種放學之後還不能擁有自由時間的生活真是太悲慘了，要不是還有曉煙這位戀人陪著，我可能都堅持不下去吧
圖書室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也不知道是因為平時就沒什麼來，還是因為我們放學太早了
反正身處空蕩蕩圖書館，我的內心難免會有一點寂寞，自然也就想通過聊天這種方式緩解一下寂寞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想要理我的意思，隻是默默的盯著手中的書本，看的很入迷
嘶……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是我說的話太過分了？讓她生氣了？
雖然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會讓她感覺到不舒服，可我沒想到會讓她再一次變成那種冷漠的模樣啊
一瞬間，圖書館裡麵多了幾分尷尬的意味
唔……那種熟悉的壓迫感又來了呢
雖然這個時候特彆想逃避，可是這麼做應該解決不了問題的吧？說不定還有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無法挽回呢
明明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建立起來的好感，我可不想因為膽怯就這麼草草放棄
嗯！決定了！
哪怕今天就是被羞辱，被辱罵，我也絕對不會退縮的！
抱著這種思想，我伸出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你彆不理我啊”
“啊？你說什麼？”
曉煙瞥了我一眼，關上了正在看的小說，隨後用手輕輕撩了撩頭發，從耳朵那裡拿出來了一隻……
耳機？
我一臉茫然的望著曉煙，而她則是眨了眨眼，表現出滿臉的疑惑
“剛剛戴著耳機，沒聽見你在說些什麼，真不好意思啊”
啊……
原來是因為戴著耳機聽歌，所以才沒有聽見我講話嗎？
而且她的表情也並沒有不開心呢
想到這裡，一直提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
“生氣？我為什麼會生氣？”
曉煙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似乎並不理解我說的話
“當然是我說的那些話啊，比如說想找一個可愛的女生加入隊伍什麼的，無論是誰也不願意聽到自己男朋友說這種話吧”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原本還想假裝沒發生過這件事情的呢，有必要讓你好好的付出代價呢”
唔……
我是不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啊……
明明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結果我非要嘴賤去提一下，這下挨罵也隻能用活該來形容了吧……
早知道就直接道歉了，結果現在還不僅僅是道歉這麼簡單了
不過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嘴欠導致的，所以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得老老實實接受的吧
“噗……”
就當我準備慷慨就義的時候，旁邊的少女卻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捂著嘴偷笑
“這是什麼情況？”
剛剛不是還說要讓我付出代價的嗎？怎麼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偷笑了呢？
“沒什麼情況啊”
曉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開始把玩起手中的耳機，饒有興致的說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啊，但是看到你這麼急不可耐的尋求懲罰，就萌生了想要逗你玩玩的想法咯？”
“你的想法可真是惡劣啊，你知道我多緊張嗎？”
“你還怪我？誰讓你自己表現的像個喜歡被罵的一樣？我就順著你的意思繼續說下去咯？”
“好好好，我的問題，對不起”
深知在毒舌這方麵我比不過她，與其做一些徒勞的掙紮，還不如趕緊放棄抵抗，道歉
她也並沒有想要為難我的意思，隻是擺了擺手
“我早就已經知道你是一個口無遮攔，還喜歡開玩笑的人了，所以還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就生氣”
“哈？原來這算是‘一點小小的事情’嗎？”
我並不是特彆理解她說的話
就據我這些天的觀察而言，絕大多數女生是不會喜歡自己對象談論彆的女生可愛的
好像上一次小玉還因為亂說話被夏音罵了整整一個禮拜呢，最後還是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取得原諒的呢
原本以為我也會遇到這種堪稱刑場一樣的修羅場景，可是居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嗎？
不過考慮到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妥協之上的，所以說她不在意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吧？
不過對於作為她的男朋友，還是會感到十分傷感就對了
“雖然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生氣，不過我本人倒是沒有那樣的情緒就對了，甚至還要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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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句話又有什麼依據呢？”
我明明說了這麼過分的話，她居然完全不生氣，還要反過來謝謝我……
我原本以為隨著交往的深入，我可以更加了解她呢，結果反而是越來越無法理解麵前這個少女的思維方式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我並不想收到學校的批評，像我這種人如果突然被全校批評什麼的，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吧？”
嘛……倒也不是不是能理解
畢竟成績能在年級排名第一的她上台大多數時候都是去領獎的吧？如果這一種好學生突然因為不遵守校紀校規什麼的被叫上去全校通報批評的話，感覺會被記上很長一段時間吧
而這對於一直不願意過多引起關注的她而言可絕對稱不上什麼好事情
雖然我知道這種事情真的要解決起來並不是什麼麻煩事，童姥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解決的方法無非就是給曉煙隨便找一個組，然後以“要多多關照同學”之類的話語來道德綁架他們
不過這種做法隻會徒增彆人對曉煙的厭惡感罷了，而且她也不會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彆人過多的約束，與其跟彆人待在一起，還不如跟我們這些“熟人”在一個組
這或許就是她的想法吧
不過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感謝的事情就對了
畢竟我也有私心在裡麵，感謝什麼的話確實不適合說吧？
不過這家夥每天都對我沒個好臉色，還經常對我惡言惡語的，所以我偶爾也能向她索取一點回報不是嗎？
“確實是這樣啊，不過你以前不是挺討厭小玉和夏音的嗎？怎麼突然願意跟他們一組了？”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討厭他們，我是平等的歧視每一個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還煞有介事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我麵前晃了晃
也許她認為自己這麼做很帥吧，不過搭配上她土氣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國中生在模仿小說裡麵的人物罷了
“……你以為你玩的梗我一概不知嗎？”
她收起了手指，煞有介事的玩弄起來耳邊的頭發
“不算是玩梗，隻不過我還是不太信任這些陌生人”
聽到這話的我愣了一愣
“抱歉，我沒想刺激你的心理陰影的”
我說的心理陰影自然是她童年被欺淩這件事情
自從上次書店的約會之後，我確實是感受到曉煙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一些，就連說的話也並沒有以往那麼尖銳了
僅僅憑著這一點點小小的改變我就天真的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現在很多家長認為小孩子受點委屈受點傷並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反正那些傷痛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忘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正是因為年紀偏小，還有很長時間的原因，童年所受的傷才並不會那麼容易被遺忘
快樂的時光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消失，最後變成濃厚人生的一點點印記
可是經曆的仇恨是一道被刻在內心中的傷疤，時間永遠無法衝淡傷疤所帶來的痛苦，就算傷口已經被治愈，留下的疤痕也永遠提醒著受害者他們曾經所經曆過的傷痛
外傷可以用手術，美白掩蓋，可是內心的傷並沒有那麼容易撫平
就算是我，在小玉和夏音的陪伴之下，經曆過那種事情之後，也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慢慢淡忘呢，更不用說一直獨自一人麵對苦痛的曉煙了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巨手牢牢抓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陣陣劇痛，我想要出聲安慰，可是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聲歎息和緊緊抓住不願鬆開的手
她並沒有拒絕我的好意，臉上也少見的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彆太擔心了，我已經不在乎過去的事情了，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去調節一下自己的內心吧”
“你能夠正視過去真是太好了，還真不枉為父煞費苦心幫助你，你果然還是有所……”
我的話還沒說完，頭頂馬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我吃痛抱住頭，卻看到曉煙緊緊攥著拳頭，麵部表情再一次變成了“冰山美人”的模樣
“所以我才說永遠不能給你這種人好臉色，畢竟你就是那種得了便宜就會賣乖的家夥，隻有狠狠的毆打你才不會犯賤”
事實證明，人永遠不要再不合時宜的時候嘴賤，特彆是自己女朋友在抒情的時候
2
在決定提交完分組的當天
我和小玉將手中的分組詳細交到了童姥的手裡，而她也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單子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我工作範疇之內的事物，隻不過前段時間我有意無意之間在展現出了“驚人”的語言天賦
再加上這家夥本來就對童姥有些許的畏懼，所以提出了“請我吃午飯”這種難以抗拒的條件，我也隻能奉命陪君子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看啊？我們還打算吃飯呢？我今天可沒有帶便當，如果去晚了打不到菜你記得請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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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辦公室裡麵因為開了空調的緣故，所以顯得頗為溫暖，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而小玉依然顫顫巍巍的站在辦公桌對麵，嫣然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呼，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請你吃飯的話，我到並沒有這麼介意的”
她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名單，瞥了我們一眼後，懶洋洋的開了個玩笑
“不，雖然我覺得免費蹭上一頓飯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可是我想我這位上不了台麵的摯友可能會因為緊張過度直接死在這裡，所以我隻能被迫放棄這個不理想的事情了”
我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回複了她那種開玩笑的話語，而她也並不在乎，隻是點了點頭
“分組的事情倒是解決了，可是關於晚會的一些準備工作和物資采購你們還沒有完成呢？時間也不算多了，你們要加快速度了啊”
唔……
這麼說起來，我們雖然整天忙忙碌碌的，可好像確實沒有準備多少關於晚會的事情啊？
大部分人更加願意享受活動的快樂，而對於籌備活動之類的好像一直提不起什麼興趣呢，上一次雖然看起來籌備人員多如牛毛，但好像大部分都是為了賣小玉一個人情吧？
如今籌備活動的人成了我，他們估計也沒有理由再來幫助我們了，雖然說可以讓小玉再去叫一次
不過人情這東西終歸是有限的，而且欠下了肯定是要還的，與其把人情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還不如拿去做更加有意義的事情
小玉頗為虛著眼，朝我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似乎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啊
可事情並不因為麻煩而自己消失，所以再怎麼不情願也沒用啊
“知道了，我們儘量加快速度吧”
“你們要是不好意思麻煩彆人的話，可以找我幫忙哦？”
“並不需要”
“好吧，真是無情呢”
童姥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之中儘是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感覺
我並沒有理會她玩笑一般的幫助，隻是揮了揮手告彆，隨後拉著小玉離開了辦公室
“為什麼你不接受童姥的幫助啊？這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外援機會啊？”
小玉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不過因為身高差和體型差的緣故，他這個動作更像是摟著一個小朋友
而我也習慣了小玉這種不過腦子的說話方式，隻是無奈的扶了扶額
“你好歹也跟童姥相處了這麼久，不至於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看不出來吧？”
“陷阱？什麼陷阱？”
“她假裝‘好意’幫你解決了這點問題，然後再讓你欠她一個人情，最後達成自己某種奇怪的目的”
“這點不至於吧？畢竟這也是有關於我們班級的活動，她作為班主任適當幫助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是彆人，那小玉這麼說可算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如果這個人是童姥，並且這件事情牽扯到我的話，肯定就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結束
不過我並不想跟他詳細解釋其中的緣由，所以隻是打著哈哈應付道
“既然你沒辦法用你那隻能容納1024kb的大腦去理解這種事情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喂！誰的腦容量隻有1024kb啊？”
“跟你這個還未完全進化成哺乳動物的家夥不需要解釋那麼多，你隻需要跟隨著吾主的步伐，完成吾主的任務，這將是你無上的榮光！”
“你這家夥！”
被我一番胡言亂語激怒的小玉猛的撲到了我的身上，試圖對我進行製裁
不過可惜的是，在我們聊天的過程中，我們已經來到了教室裡麵，即便是臉皮厚如小玉，也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羞恥的行為，隻能悻悻作罷
我不能理解這種過於在乎麵子的行為，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說道
“少年，你如果不能把世俗的眼光視為浮雲，那麼你的所作所為終將被世俗所阻礙啊！”
小玉見到我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白了我一眼悻悻說道
“我跟你不一樣，我覺得我並不需要為了所謂的主子去做一些丟臉的事情”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並且對這個家夥沒法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而感覺到悲哀
“二位，你們終於忙完了啊？走啊，一起去吃飯嘛”
正當我還沉浸在“此子不可教也”的痛楚之中，夏音帶著一個熟悉的少女來到了我們身邊，還笑嘻嘻的跟我們打著招呼
“白曉煙同學，如果你被威脅了，可以眨眨眼告訴我，我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講你從惡魔情侶中解救出來的”
“喂喂喂！小玉剛剛明明和你在一起吧？而且為什麼我跟曉煙走到一起你就會覺得是我綁架了她啊”
那當然是非常難以理解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啊
畢竟那個對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異常冷漠的態度，令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曉煙，現在居然跟夏音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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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曉煙的臉上依然是那副沒有感情的死魚眼，而且二者之間也並沒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
可是光是讓曉煙能乖乖跟著她走這一點就足夠我吃驚好久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震驚，曉煙略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原本打算去小賣店買一點麵包吃的，可是夏音同學一直在我旁邊說著什麼‘一起去吃飯嘛’‘明明都已經是朋友，居然不一起吃飯是不是有些怪’‘你不來的話阿城可是會很孤獨’之類的話，總之就是我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念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吧，為了不讓我的耳朵起繭子，所以我隻能跟著她來了”
什麼叫她不來的話我會感覺到孤獨啊……夏音這家夥平時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啊？
我再怎麼孤獨也不會在兩個摯友的陪同之下還感覺到寂寞吧？那我不就是一個欲求……
抱歉，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不過我還是收起了隨便吐槽的語句
一來是因為我還得營造一種和曉煙不是特彆熟絡的假象，二來就是因為能夠在夏音的念叨之下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的人，確實是值得我好好尊敬的
而且這是一個促進他們關係的絕佳機會，我可不想因為說了什麼多餘的話而喪失這次機會
小玉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邀請道
“既然都來了，那就順便一起吃個飯吧？”
“我想起來我……”
“我記得你平時也是一個人吃飯的吧？而且老是吃麵包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要營養均衡”
看著想要找借口開溜的曉煙，我連忙補充了這麼一句
不過麵前的少女馬上就換成了一副吃驚的模樣，還憤憤的說了一句“叛徒！”不過我就全權當作沒有聽見好了
畢竟我可是為了組織在努力奮鬥啊，就算在當時不被人理解，事後也肯定會被後人所歌頌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去食堂吧，再晚一點估計就沒飯吃了”
夏音急忙拉住我和曉煙的手，朝著食堂跑去
我好像聽見旁邊傳來了不滿的嘖嘖聲，不過周圍好像還挺喧鬨的，說不定是我聽錯了吧
……
可能是因為我們去的比較晚的原因，食堂已經沒剩下多少菜品了，一些混在一起的殘羹剩飯讓我有些倒胃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