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能輕一點嗎？有些疼……”
“啊啊！抱歉，剛剛太激動了所以沒注意”
……你倆乾脆去做一對逗捧搭檔算了，我敢保證絕對要比在這裡組建樂隊要出名
不過這種源自本能的吐槽我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姐姐很有可能會將我的想法變成現實
而江寧抱怨了兩句之後清了清嗓子，又用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勸說道
“那個……兩位，在認真挑選這方麵我可以作證，而且學姐挑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還請兩位理解一下，至少試試吧？實在不合適再拒絕也不遲”
“為什麼會以不合適為前提討論啊！”
我無視了咋咋呼呼的姐姐，無奈的扶了扶額
“唉，算了，雖然很不情願，但總不能給彆人添麻煩吧？你覺得呢？”
“我無所謂”
曉煙虛著眼，想了一會，最終還是跟我一樣選擇了妥協
“既然她沒有意見，那就試試吧”
“感謝你們的理解”
“太好了！！！”
……我愈發感覺這二位的組合一定可以大賣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既然已經答應了彆人，總不見得反悔吧？所以隻能希望他們不要給什麼太離譜的衣服吧……
隨後我們跟著江寧的步伐來到了試衣間，看見那件灰白色的衣服，我心中不好的預感終於是變成了現實
雖然知道自己又被騙了，不過我現在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吧，隻能在江寧的帶領下，換好了衣服
這是一件灰白色的燕尾服，沒錯，就是那種高檔宴會或者舞會，那種高檔人士才會穿的燕尾服，雖然布料十分的柔軟，但是穿上以後總有一種拘束的感覺
我擺出一副死魚眼，撇了一眼那幾個拿著手機瘋狂拍照的樂團女生，沒好氣的說
“我就不該信你”
“哎呀，彆這麼說嘛，還是很適合你的哦？就算不喜歡的話，偶爾在重要場合穿穿也不是不行嘛”
姐姐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繼續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
算了，反正這幾天被折磨的也夠多了，早就產生免疫力了，不過比起責怪姐姐，我更期待曉煙的登場
曉煙也並沒有讓我等太久，很快就從試衣間走了出來，並且讓我大吃一驚
那是一件宴會的晚禮服裙，以儒紫色為主色調，其中穿插著部分白色，顯得典雅而又莊重，長裙的裙擺一直延伸到腳踝，而上半身卻是漏肩的，纖細柔美的鎖骨和潔白無瑕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引人浮想聯翩
宛如天仙下凡一般的曉煙站在我的麵前，竟是讓我一時間看呆了
雖然早就知道曉煙底子好，隻要稍稍打扮一下還是很好看的，但我也沒有想到能好看到這種地步啊
不過也不隻是我，其他人同樣也愣住了，不過也正常，誰能想到一個穿著黑色大棉襖棕色大棉褲的女生，打扮以後居然會這麼好看呢
曉煙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
“不要一直盯著看，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不加掩飾的毒舌讓我確定了，麵前的這個女生就是曉煙
“這怎麼能叫偷窺呢？我隻是在欣賞美好的事物罷了”
“這種說法更惡心了……”
曉煙此刻也注意到了彆人的視線，眉頭微微一皺，躲在了我的身後，看起來她真的很不願意被當成視線的焦點
我自然也是將其護在身後，繼續與姐姐對峙
“呐，衣服換好了，你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
“也沒啥啦，就是想讓你們上去跳個舞，幫助我們活躍活躍氣氛嘛”
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給我們準備衣服就是為了騙我們上去跳舞？
且不說我可不想頂著知名樂隊的壓力上去表演，如果不小心失誤了，那麼會被嘲笑一輩子的吧？
更何況曉煙無論怎麼看都是那種隻會宅在家裡看小說的宅女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她在舞台上麵表演的樣子
總之，無論出於哪一方麵考慮這個時候還是拒絕掉比較好吧
“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你交給……”
“呼，如果是有關表演的事情，那也隻能勉為其難答應吧？”
曉煙打斷了我的話語，一本正經的答應了姐姐的要求
欸？真的沒有關係嗎？
雖然感覺曉煙也不是為了麵子會勉強自己的人，若是她真的不願意的話，估計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吧？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姑且還是再確定一下吧？
“姐姐她一直都是那種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性格，你不用為了他去勉強自己的”
“沒有勉強自己，難得出來一趟，我也想跟傾城創造一些不一樣的回憶”
我轉過頭看向曉煙，她的表情舒緩，神情輕鬆，看上去並不像是在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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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創造一些不一樣的回憶嗎？
哈，那好吧，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
我攤了攤手
“好吧，既然曉煙沒有意見的話，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答應你們吧”
“好耶！弟妹最好了！”
姐姐快步走上前將曉煙抱在懷中，不禁讓人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親姐妹
不過很顯然，曉煙並沒有辦法應對姐姐的熱情，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一瞬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了，不要抱的太緊了，如果製服弄皺的話，等會表演的效果會大打折扣的，更何況她現在表現的很困擾呢”
經過我的提醒，姐姐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曉煙，不滿的說
“嗯，好的，知道了，傾城真是囉嗦呢”
“如果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的話，那我可能就不會那麼囉嗦了，不過話說你現在還在這裡跟我們閒聊真的好嗎？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去準備的話就來不及了啊”
我瞥了一眼牆壁上的鬨鐘，上麵顯示的時間是“630”，雖然說距離演出的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但考慮到還要去現場調試設備之類的，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該走了吧？
“啊？這麼晚了嗎？那我們就趕緊去準備了，你等會兒帶著弟妹在後台稍微等一下吧，輪到你們上場的時候，會有工作人員提醒你們的”
姐姐似乎也聊的有點忘乎所以了，看到時間之後火急火燎的就帶著樂團的其他人就離開了
房間裡麵隻剩下了我跟曉煙兩個人，我試探性的看了看曉煙，她身上的服裝誘惑力很大，反正我一個高中生的防禦力是沒有辦法抵禦的
而且現在還是兩個人在一間密室裡麵獨處的場景，總感覺和某種裡番的場景很像啊……
為了避免尷尬，我打著哈哈說道
“那個待在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不如我們趕緊去舞台那邊吧？還可以趕緊熟悉一下環境，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嗯”
曉煙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好尬尷的反應啊……
不過既然她都已經答應了，那我還是帶著她來到了舞台的周圍
在周圍稍微觀察了一會之後，我就拉著曉煙站在後台，因為還有些空閒的時間，於是我跟她攀談了起來
“抱歉啊，本來是帶你出來看表演的，結果又把你卷入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裡麵”
“沒關係，如果說我不喜歡的話，我就不會答應她的請求了，所以這完全是出於我本人的意願，你不用自責”
此時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氣溫相比於白天也低了不少，一陣微風吹過，樂團的海報隨風而起，曉煙此刻也微微的發抖
而我自然也沒有錯過這個細節，柔聲問道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嗯，有點冷，這件衣服也沒有那麼保暖”
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開始責怪起自己的遲鈍
曉煙的體質本來就比普通人要弱上許多，這件晚禮服雖然很漂亮，但起到的保暖效果確實有限，自然是會感覺到寒冷的
雖然說距離表演沒差多少時間了，但如果一直凍著的話，可能會感冒的吧？
曉煙是為了幫姐姐才來到這裡的，如果再讓她感冒了，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
於是我脫下燕尾服的外套，然後將它披在了曉煙的身上
“你這是做什麼？”
“這不是怕你冷，所以給你添件衣服嗎？難不成你想讓我抱著你嗎？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哦？”
曉煙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斜著看了我一眼
“你見過哪個表演者在上舞台前抱在一起啊？”
“我可不知道表演者在表演前會不會抱在一起，但我知道有些相性好的表演者會在表演結束以後，去一些小樹林之類的地方進行一些深入交流”
“收起你那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你要是再敢這麼口無遮攔，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我不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
曉煙擺出一副殺手臉，麵無表情的瞪著我
“呃……是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口中殘忍的事情具體指的是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比如讓你損失作為男人的尊嚴什麼的”
說道“尊嚴”二字的時候，曉煙朝我的襠部看了一眼，似乎是意有所指
一種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懼讓我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隻能做出一副求饒的姿態
曉煙看見我認慫，也沒在多說什麼，隻是冷哼了一聲，意義不明
“那個，二位準備好了嗎？可以的話差不多該上台了”
我們兩個之間奇怪的話題剛剛結束，門口的工作人員就探頭看了進來
不好說是湊巧還是有意而為之呢……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
“我沒有什麼問題”
“嗯，外套給你”
我從曉煙手上接過外套，穿上以後就跟著她走出了準備室
舞台之上，姐姐端坐在鋼琴前，纖長的手指不斷在琴鍵上麵跳動著，宛如一隻舞動的精靈，樂團的其他成員也用著各種樂器配合著演出，奏響音樂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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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原本還以為他開樂隊隻是覺得好玩呢，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確實，跟台下比起來，氣質確實不一樣了”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音樂啊”
“當一切事物拋去名與利的時候，它才能夠帶給他人最本質的快樂，反之，無論是多麼快樂的東西，隻要跟名利扯上關係，它就注定無法帶給彆人的快樂”
嗯……當姐姐拋棄一切名和利，安心去享受這些東西的時候，發出的笑容才是真正源自於內心的吧
想到這裡，我愈發覺得之前反抗父母的行為是正確的，如果我能早一點看到姐姐的這幅神情，或許我就不會質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了
不過也無妨，至少現在我明白了，並且為我的所做所為而自豪，這就足夠了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舞台上的聚光燈已經全部被熄滅了，樂隊的演奏也暫時停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看樣子是輪到我們上場了”
曉煙沒有回話，我們在黑暗中悄悄的摸上了台，待到我們調整站立好之後，舞台上所有的聚光燈都照向了我們
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習慣這種感覺呢？真不知道姐姐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還能那麼輕鬆的表演的？
我拚儘全力壓製自己內心的緊張，試圖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成功了，但我想這個笑容恐怕比哭還難看吧
不過好在這種類似被人當成動物一樣圍觀的場景並沒有持續太久，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宣布著演出正式開始
不過聽到這個旋律，我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哈？
這首歌嗎？比起巧合，我更願意相信姐姐是故意這麼做的呢
哼，我都知道她葫蘆裡沒賣什麼好藥，原來目的是這個啊
算了，既然這樣，就稍微給你展示一下吧
我牽著曉煙的手，努力從回憶之中找到有關這個舞曲的信息，然後引導著曉煙跳了起來
雖然有部分地方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幸運的是，大部分我都沒有忘，也算是有驚無險的跳完了一支舞曲
表演結束，台下的歡呼聲連綿不斷，一時間讓我難以分辨，這究竟是為了我們而歡呼，還是為了樂隊出彩的演出而歡呼
我更希望是後者而不是前者，如果是為了我們歡呼的話，估計演出結束以後我們會被圍得水泄不通吧？
為了避免這種場景出現，所以我們趁亂離開了舞台，漫步在校園的小道上
因為路段偏僻，加上大部分人都去看表演了，種種因素相結合，形成了一個靜謐的環境，令人身心愉悅
“你以前有專門學過跳舞嗎？”
我將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曉煙的身上，他緊緊裹住衣服之後，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
“以前是有練過一段時間了，不過是被父母逼著學的就對了”
“那難怪，我就說你為什麼那麼得心應手呢”
“倒也不是說我的心應手吧，隻能說是你的技巧很爛的，好幾次都差點踩到我的腳了”
我噗嗤一笑，用手摸了摸他的頭
說這句話並不是為了嘲諷他，更多的可能算是調侃吧
“這可是我第一次跳舞，你還在那裡挑三揀四的，真差勁”
曉煙白了我一眼，責怪我語言的不當
“我隻是實話實說吧，這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時候怎麼想的不適合實話實說吧，真是不會講話呢”
呃……背那個交際能力基本為零的曉煙這麼說，怎麼想怎麼奇怪吧？
正當我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曉煙突然停下了腳步
身穿華貴禮服的花季少女趴在欄杆注視著遠方，波光粼粼的水麵上重現著星空的美麗，一陣微風吹過，竟然也沒了往日的寒冷，反而有些舒適的感覺
我也跟著曉煙一起趴在欄杆上眺望著水麵，雖然沒有對話，但美好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這算是我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人過年呢”
“感覺如何？”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曉煙並沒有拒絕，而是讚同似的點了點頭
“雖然根本沒有時間看小說，但這種感覺還不錯”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惦記你那個小說呢？好好享受生活才是最有必要的事情吧？”
“什麼意思？你是說看小說就不算是享受生活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是傾城我也不會原諒你哦？”
“這句話你說過很多遍了，就不要再重複了哦？”
“想不到你居然還記得我說過什麼話啊，總感覺好惡心啊”
？
這個時候不應該說“你居然還記得我說過什麼，我真感動”嗎？真惡心是什麼鬼？
“開玩笑的啦”
“這種隱晦難懂的玩笑就不要開了……”
“這句話你也重複了很多遍了哦”
“還好意思說我呢，你自己不也記得我說的話嗎？”
“我記得怎麼了？你在敢囉囉嗦嗦的，小心我打爆你的眼鏡”
“我沒帶眼鏡啊……好了好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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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態，曉煙看見以後冷哼了一聲，凝視著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真的很謝謝你”
“突然道謝什麼的有點突然啊……我做了什麼事情能讓你道謝嗎？”
“很多，多到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
她的表情有些扭捏，袒露真心這件事情對她而言還是太過勉強了吧？不過隻是道歉的話倒也沒有必要這麼害羞啦
“蘇傾城”
她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我，被曉煙盯著喊名字的感覺讓我有些怪異，回想一下最近發生過的事情
在摩天輪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曉煙嬌羞的表情，舉止行為
該不會是……
不可能吧？怎麼想都不可能，把巧合當成對方的心意，怎麼想都是一種極其自戀的行為啊，被否認還算是好的，如果因此掉好感了，我可能會欲哭無淚的吧
儘管如此，可是我依舊忍不住心跳加速，緊張的情感讓我感覺到口乾舌燥，仿佛下一秒就會噴出火一樣
“我喜歡你”
曉煙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一句話，但好巧不巧，迎春的煙花聲響起，在天空中炸出一團又一團的火花
此起彼伏的煙花聲掩埋住了曉煙的聲音
“呃，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啊？沒聽清啊？那就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曉煙愣了一下，隨後做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剛剛說的話真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畢竟曉煙自己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去否認吧？
所以我並沒有追問，隻是漫天的煙火，笑著說道
“那新的一年，也請多多指教咯”
“嗯，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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