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推門走了出去
……
蘇傾城離開之後，紅泠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明明平時看起來跟一根木頭一樣，居然也會關心人嗎？也難怪那個姑娘會喜歡她了”
沒有人知道她這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話語想表達什麼，或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有那麼一瞬間這個念頭閃過了她的大腦
不過這個無端冒出的想法並沒有帶給她什麼困擾，紅泠緩步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他從一個筆筒裡麵掏出了一隻鑰匙，打開了抽屜的鎖
裡麵裝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其中一個相片卻是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角落，照片裡麵的女孩活潑開朗，明媚的笑容，仿佛初冬的陽光，一般溫暖，而他身旁是一個身材更為嬌小的女孩，靦腆的站在他的身邊
紅泠撫摸著照片，眼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好似憧憬，又好似無奈
“你們姐弟倆還真是我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啊，無論我如何追趕，你們都始終在我的前方
我想要取代你，而你的弟弟會是我成功道路上最大的助力，放心吧，我會好好利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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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紅泠的位置，那位論壇管理員的辦公室應該就是在這裡吧”
我看著手機上麵顯示的地址，再三確認無誤之後，回過頭看著小玉和夏音問道
“你們兩個是打算跟我一起進去呢？還是在外麵等著我呢？”
“我們還是在外麵等著你吧，感覺就算進去了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啊”
“是啊是啊，而且聽你們講話，總感覺這個社會都好黑暗啊”
他們兩個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對“跟我一起去討論事情”這件事情是避恐不及
“那是你們兩個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這些東西反正你們遲早都要麵對的，又不差這一時”
“就是因為不差這一時，所以我們才想晚點知道啊”
看到他們如此抗拒的神情，我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想了一會兒之後，我最終還是放棄這個想法，畢竟有些事情，我沒有必要說，也不應該由我來說
反正跟管理員交涉的事情我一個人也能做到，既然他們很反感跟我一起討論的話，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於是我走到辦公室的門前，輕輕的用手叩了叩門
“請進”
得到回應之後我推門而入
這間辦公室的占地麵積不大，裡麵的設施也非常的精簡，一張桌子上麵就擺了一台電腦，估計是用來工作用的
而在那張桌子的對麵，因為看上去有些矮小的女生正在敲打著鍵盤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有事的話就快點說事兒，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的，還要處理你們這幫小屁孩的事情，真是煩都煩死了”
如果說我有一雙能夠看到越怨念的眼睛，那我想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怨氣應該跟厲鬼差不了多少吧
不過到底是不是沒有辦法理解，雖然這幫管理員平時都以一種“能擺就擺”的態度進行著管理，但畢竟這一次論壇上麵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就算是想偷懶也做不到了
當然我僅僅是能夠理解他們而已，但並不會因此而同情他們，畢竟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就算再怎麼辛苦，那也是他們本就應該承受的
可就算沒有這一層觀念在裡麵，我同樣也覺得他們不值得同情，畢竟曉煙這件事情被掛了這麼久，這幫管理員還沒有個回應，這種不作為的行為確實是讓我無法給他們好臉色
於是我故意做出了一副較為張狂的姿態，用一種街頭小混混般的語氣說道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來的呀，論壇最近很火的，關於白曉煙的報道你應該看過了吧？”
“看過了，那關你什麼事”
當聽到曉煙的名字的時候，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似乎這段時間來問他這件事情的人不算少了
“那就很好辦了，身為論壇的管理員，你刪過無數個引戰的帖子，而這個擁有相同性質的帖子，被你放在上麵這麼久都沒有處理，我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呢”
“跟你有什麼關係？管理員既然沒有選擇刪帖子，那就說明這個帖子符合論壇的規章製度，難道你比我們還懂得如何去治理論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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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很不留情麵，狂傲的語氣讓人光是聽著就忍不住想給她兩拳呢
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喜歡動手解決問題的粗鄙之人，我還是更喜歡用一些相對“溫和”的方式去解決呢
“是嗎？管理員小姐，那個叫你這麼做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給你的理由，簡直假的讓人發笑啊”
“就我這麼做的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神色慌張，眼神飄忽不定，又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了，就這個撒謊技巧擱在我們那邊，可是分分鐘要被識破的啊
不過這對我而言算是一個好消息，畢竟她能有這個反應，就說明我的猜想是對的
“管理員小姐，你說過了你最近很忙，同樣的我也很忙，而且因為這件事情搞得我最近焦頭爛額的，我的脾氣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所以希望你還是配合我，早點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對你，對我，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要是再怎麼胡攪蠻纏下去，我可就叫人了”
“停停停，管理員小姐，先收起那無謂的掙紮吧，聽我好好的跟你分析分析
我不知道你背後那個人用的什麼樣的方法，讓你成功妥協，並且對他的指令深信不疑，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倘若你真的打算按照他給你的計劃這麼走下去的話，等待你的可不是什麼光明的前途，而是無儘的煩惱”
“……”
“你知不知道白曉煙的成績有多好呢？算了，你也彆回答了，你就一個辦事兒的，想必你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
“我就這麼跟你講了，白曉煙是我們年級最有可能衝刺狀元的，你知道一個高考的狀元對於天韻這種重點高中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
“就算我不來找你處理這件事情，校董會的那幫人也遲早會找上你的，若是在他們找你之前，並沒有發生什麼難以控製的情況，那無非隻是口頭批評，然後讓你刪掉相關內容，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倘若在他們找你之前發生了什麼，讓他學習退步或者被迫退學之類的事情，你覺得校董會那幫老古董會放過你這個管理員和那個造謠者嗎？”
“你在威脅我！”
麵前的管理員憤怒的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她麵部猙獰，仿佛隨時都能撲上來把我吞掉一樣
不過我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緊張或者不安，甚至可以說事情發展的很順利，她成功被我激怒了
“管理員小姐，稍微冷靜一點，這裡可有監控拍著呢，你也不想大喊大叫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我“善意”的提醒著麵前快要失控的管理員，說完後她明顯一愣，隨後咬牙切齒的坐了下來，依舊一言不發
“而且我還是在聲明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威脅過你，我不過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把你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導致的結果講述給你聽而已，你完全可以無視我的勸誡，繼續我行我素的做著你想做的事情，當然，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最後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嘿嘿嘿”
不出我所料，當我這句話說完的時候，管理員沒有說話，也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他在權衡利弊，她在思考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呼，果然想要這幫普通人有所動搖，還是很簡單的嘛？如果站在這裡的是紅泠那種級彆的怪物，恐怕實施起來會很麻煩的吧？而且還有可能讓對方更有戒備
不錯，從還沒有進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去組織這一次對話
從引導，到激怒，最後再到循循善誘，而對方也是很聽話的就順著我的想法一直走到了這一步呢
看到這幅場景，我選擇再給他添一把狠料，以便她快速作出決定
“放心吧，無論最後事情的發展與你有沒有關係，我都不會為難你的，當然，前提是你很配合我的話”
又是一段沉默之後，管理員似乎也已經放棄了掙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想要怎麼做，需要我把帖子刪掉嗎？”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不不不不不，這麼做毫無意義不是嗎？流言在本質上就跟流感其實差不了多少，當流感已經爆發了，你再去控製病原體的話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流言亦是如此，當名為‘真實’的信息植入他們大腦的那一刻，你再去刪掉那些帖子有什麼用呢？不過是讓那幫沒有腦子吃瓜群眾更加堅信其內容的真實性罷了
所以比起刪掉相關的帖子，你還不如把所有看到過消息的人全部全部打失憶來著輕鬆簡單呢”
“那你需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把那個發帖人的相關信息給我看看，然後我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不行，論壇裡麵用戶的個人信息是不能透露……”
“好了，彆跟我說能不能的，那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成功掌握了話題主導權的我一瞬間感覺事情變得沒有那麼有趣了，所以我癱坐在了電腦前的椅子上，等待著管理員給我調出相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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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管理員權衡利弊之後，最終還是選擇按照我的話去做了
不過這件事情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我給解決了呢
“哈，不出我所料，雖然說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就考慮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但真正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讓我忍不住冒火呢”
看著電腦上一片空白的個人信息，我無緣無故的說了這麼一句
“看這樣子，你在來之前就有所察覺了？”
“是啊，有所察覺了，既然對方敢明目張膽在論壇上麵做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防備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反而會覺得更加的可疑，甚至想著，對方是不是盜了彆人的號來做這件事情的呢”
“既然如此，你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你的猜想嗎？”
管理員滿臉震驚的看著我，似乎是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了不解
“當然，猜想如果不去證實，那始終隻是猜想，而現在這個，叫事實，儘管這個事實不儘人意”
管理員再一次沉默了，雖然有些突然，但是根據她那滿臉蛋疼的表情來看，應該是被我的回答給整無語了
不過她的感受與我無關，既然在這裡已經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那我也準備離開了
而正當我站起身子打算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管理員卻是不解的問道
“你既然都說了，我背後有人在操控這件事情，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誰嗎？”
“沒什麼好好奇的，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的話，在我們達成共識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我了，但你現在還沒有說什麼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了。想必對方也是用一種能夠威脅到你，但是又不用自己拋頭露麵的方式完成這一切的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管理員歎了一口氣
“沒錯，他在我的辦公室門口留下了一封信，寫了一些關於我以前的事情，並且以此威脅我，讓我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字跡什麼的完全可以偽造或者找彆人代寫，所以並沒有什麼參考價值呢”
我打開了門，就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外麵偷聽著什麼，我當即抬手就給了小玉一個毛栗子
“讓你跟我一起進去對峙的時候，你不敢，現在還在外麵偷聽，真是丟人”
教訓完不成器的小玉之後，我回過頭看向那個管理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我不會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出去的，倘若我找到了幕後的真凶，說不定還能給你解決一些麻煩之類的呢”
說完，我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跟著兩位摯友離開了教學樓
“誒誒誒，阿城，你就這麼放過那個管理員了？可是她的不作為導致曉煙承受現在的壓力的啊，你就這麼放過她了真的好嗎？”
“那你想怎麼樣呢？把它抓起來狠狠的拷問一番，然後逼迫他說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報，最後誤導我們的調查嗎？
夏音，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適用的，有時候把事情做的太絕了，反而沒有什麼好處呢”
“雖然感覺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並沒有什麼可信度呢”
小玉再一次插了一句沒有必要的吐槽
“什麼話？我做事可講道理了，咄咄逼人什麼的，我可乾不出來呢”
“好好好，在瞎扯犢子這件事情上麵我比不過你……現在該怎麼辦啊？好像線索全部斷乾淨了啊？”
“倒也不儘然”
我故弄玄虛的說了這麼一句，不過還沒有等我在裝一會，小玉就不滿的說
“少在那裡功能玄虛的了，有什麼計劃？還是直接說出來吧，說不定我們也能幫上什麼忙呢”
“真是急性子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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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此時已經回到家中白曉煙端著一本小說，她翻頁的速度很快，給人一種“她可能一點都沒有看進去”的錯覺，事實上她確實沒有看進去
原本打算等著蘇傾城一起放學約會的她卻是發現自己男朋友又跟著兩個摯友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估計一時半會也是回不來的，所以就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反正拿著書也看不進去，白曉煙也就關上了書，放棄了那自欺欺人的動作，盯著那早就被置頂的聊天框，喃喃自語
“又背著我不知道在乾些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什麼也不跟我說，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啊”
她的心情很複雜，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而讓她更不好受的是，蘇傾城有事情瞞著他
“雖然說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什麼事情都跟我報備，但這種感覺真不好受的”
她抱著蘇傾城送給她的小熊玩偶，把臉買了進去，好似撒嬌般的哼唧著，那是所有人，就算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外公外婆也未曾看到過的神情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就會把小熊幻想成傾城，然後肆無忌憚的對著他撒嬌
隻不過這一次除了撒嬌以外，她還把一些在學校裡麵受到的委屈，那些她不願意承認的委屈傾斜而出
“算了，畢竟他一直愛管閒事忙忙碌碌的，既然做了他的女朋友，肯定就要有所容忍的吧”
她看著手機，桌麵的壁紙是蘇傾城依靠在她的肩上睡覺的圖片，嘴角的口水讓照片的滑稽程度上升了幾個檔次
不過這卻是白曉煙作為珍視的照片，或者說，這是她作為珍視的人
這一次收到流言蜚語，她也沒有了特彆難過的感覺，也沒有崩潰的難以接受，這樣的轉變讓她很驚奇
“你每次都能拯救我呢，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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