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三山他們對付那老毛子,我對付這家夥!”
時遲殤見勢不妙,一揮手重新召喚出僵無帝等人,陰陽光翼一振,已經縱身掠出,蒼白之光再度於他身周燃起,不同於以往的煙水之形,此刻乃是蒼白光焰,絲絲縷縷,看似輕柔縹緲,卻蘊含著無儘死意,縈繞劍鋒,尚未斬出,已經令得第一將雙眉禁鎖,滿麵凝然。
隻是麵對這等消融生機的劍術,第一將稍一沉吟,隨即腰胯一沉,擰腰抬肩,運足力道就往前一拳揮出,狂暴而霸道的拳勁近乎龍咆現世,勁力之強,竟是將身周地麵儘數崩碎,直轟時遲殤擊來劍光。
轟!
巨大的轟鳴聲中,時遲殤的劍光與第一將的拳勁淩空相撞,隻是瞬息間,蒼白色劍光已經在拳勁轟擊下寸寸碎裂,隻是相對應的,第一將的拳勁也是不斷受到死力的侵蝕,悄然消融,無聲無息地溢散開去。
劍勁與拳勁尚未徹底拚出結果,兩道身影已經齊齊掠出,尚未靠近,時遲殤已經揮劍斬出,劍光灰白,伴著浪濤撲打之聲,每一劍都挾著無窮死力,如針尖一般,不停地衝擊在第一將身前,如附骨之疽般往他身體中侵蝕進去。
而第一將的拳勁亦是剛猛霸絕,每一次與劍鋒相擊,那恐怖至極的巨力都會使得時遲殤全身劇顫,渾身骨頭幾乎都要被震碎了。
兩人足足交鋒了半分鐘時間,陡然間第一將一聲狂嘯,狂暴的真氣生生將全身衣衫炸裂,一拳正中時遲殤倉促間架起的斷霜劍上,嘭地一聲,時遲殤雙臂骨頭齊齊粉碎,斷霜劍更是脫手飛出,整個人狼狽不堪地倒飛出數百米,一頭陷入積雪中。
一拳擊飛時遲殤,第一將的腳步也是一個踉蹌,他口中劇烈喘息著,沒有絲毫耽擱,瘋狂運轉真氣,將那已經滲入五臟六腑的死氣儘數驅出身體。
抬起頭,第一將凶狠的目光中隱隱有著幾分驚悸,以他的實力,可以說是哪怕在第十一等級中都可以站穩腳步,但是如今和這區區魂劫中期的小輩交手,卻是險些打了個旗鼓相當,歸根究底就是對方那無孔不入的冥死之力太過邪異。
活動著身體,第一將細細感應了一番,確定沒有死氣殘餘後,這才重新看向時遲殤,隻是看了一眼後,他眼中卻是露出幾分錯愕之色。
因為剛剛明明被他近乎打的垂死的時遲殤居然已經站了起來,而且剛剛自己明明打碎了他的雙臂,但是此刻時遲殤的雙手居然完好無損,並且在他的注視中重新召回了斷霜劍。
握住劍柄,時遲殤再度感受到魂力如流水般泄出,心頭一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稍稍調息後,時遲殤再度展開光翼,其上光影絢爛,似有萬千幻象明滅,而先前近乎被第一將擊潰的冥海投影也在此刻再度凝聚,蒼白色的水浪在他腳胖悄然湧現,環繞升騰,似泉湧,如浪奔。
手握長劍,時遲殤一頭發絲緩緩化為灰白,而持劍右臂也是悄然老化,與之相對的,卻是那劍道魂念如火山爆發般轟然飆升,隱隱間,竟是與第一將的戰意分庭抗禮,不相上下。
察覺到那浩瀚悠遠如一方宇宙的魂衍劍道,第一將瞳孔一縮,旋即燃起一股火熱,他是武者,最喜生死激戰,時遲殤固然境界弱於自己,但是此時此刻,這一身戰力已然不遜色自己太多了。
見獵心喜,第一將哈哈一笑,探手往外一招,入境處內觀戰的人群中,數十把武器忽地被他齊齊以戰意攝來,入手後兩掌一搓,居然將這些並非凡鐵的武器生生揉成一團。
托著那顆不規則形狀的鐵球,第一將麵露獰笑“你這劍術奪人生機,當真詭譎至極,不過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不待時遲殤回答,第一將已經冷笑道“那就是隻能夠近戰,偏偏老子不順你的意,哈哈!”話音未落,他已經往鐵球上一抓,撕下些許後搓成一團,對著時遲殤抬手砸去。
唰地一聲,那鐵團如子彈般飆射而出,時遲殤見狀眸子一眯,斷霜劍信手揚起,擊中鐵團之際卻是身軀一顫,不受控製地後退半步。
這一刻,時遲殤臉色陰沉,第一將說的不錯,他的冥河告死劍法固然邪異詭譎,殺伐驚人,但是隻能夠近戰,一旦落入遠程交手,他就沒有半點辦法了。
第一將也根本不給時遲殤半點思索對策的機會,右手不停撕扯著鐵團,一顆又一顆的鐵團宛如暴雨般瘋狂射出,每一顆鐵團都蘊含著他那霸道的真氣,堪比此人的全力一擊,再加上戰意牽扯,根本不給時遲殤突進的機會。
雖然有玄黃魂印的補充,但是冥海投影對於時遲殤的侵蝕卻是在不停地增長著,尤其是剛剛激戰如此之久,時遲殤早已感受到那死氣沿著右臂,正在滲往自己胸膛。
眼見情況不妙,時遲殤思緒飛轉,忽地一個念頭浮上心頭,頓時他就是劍眉一皺,麵含遲疑之色,可是待得他瞧見第一將臉上猙獰的笑容,及後方已經徹底壓製住王夏林等人的西方老者,時遲殤終究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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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流轉間,時遲殤身後光翼飄揚,如兩條絢爛光暈凝聚的流帶,而此刻,原先與光翼相融的冥海投影竟是沿著兩片光翼一路流淌,最終沒入到他的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