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將再次大戰,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高聲道“幾位且慢動手!”
時遲殤劍眉微皺,側頭瞥去,就見一名滿身赤色奇異花紋的壯漢越眾而出,不過他也不敢貿然進入雙方對峙中央,而是止步在側麵,抱拳道“幾位先聽我一言!”
道門四子打量著這人,也不說話,倒是時遲殤皺了皺眉頭“赤蜈部落的?”
那人一怔,隨即失笑道“看來小兄弟已經見過我厲山了,我是赤蠍部落的族長胡攜,幾位可知道諫海?”
知道時遲殤見過厲山,那胡攜也猜到他已經知道了諫海的謀劃,所以最後這句詢問是朝著道門幾人說的。
“廢話!”曲宇靈一皺眉,不耐道,“有話快說!”
胡攜笑笑,也不在意,神色肅穆地將諫海謀劃之事緩緩道出,頓時曲宇靈等人都是臉色變化,他們身為各宗道子,如何會不了解諫海的事情。
一旦諫海複活,靠著地宮內數萬凶獸,哪怕不能顛覆中國,恐怕也會占據西南各省,為禍一方。
道門雖然號稱雄踞中國,但是勢力大部分集中在南方,西南這邊更有鶴鳴山、青城山、玉屏山三座名山,一旦諫海複活,三大名山必定首當其衝。
幾人相互看了看,心底原先的戰意倒也淡了幾分,比起諫海複活之事,和時遲殤的仇怨倒是可以暫時擱置。
宗理咬了咬牙,瞪視時遲殤,哼聲道“你我仇怨先擱置,等解決了諫海的事情,再論生死。”
時遲殤失笑“說的現在動手,你是我對手一樣。”
宗理眼中凶光一閃,正要說話,四位道子中最後那年輕人歎道“時兄,現在情況緊急,恩怨可否暫且先擱置?”
時遲殤聞言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好!”
見他們暫時議和,胡攜鬆了口氣,趕忙道“諫海在地宮中留下三件神器,每一件都有凶獸守護,我們須得先除滅凶獸,破壞他汲取地脈的渠道,最後才好攻破中央石棺,讓這大凶徹底滅絕。”
時遲殤正聽著他說話,忽然察覺衣角被人拉扯,他回頭看去,陳依霞將兩株泛著熱意的赤色小草塞到他手中,低聲道“謝謝。”
見時遲殤麵露不解之色,僵無嫦解釋道“這是虯龍草,我和陳姐姐在這裡發現的,不過被凶獸發現,沒能逃走,後來這些人來了,他們要搶我們的虯龍草,所以才打起來的。”
時遲殤嗯了一聲,順著她的指點望向幸存的幾頭凶獸後方,果然看見六株繚繞有赤紅炎息的靈草。
兩人說話時候,曲宇靈他們已經答應隨胡攜一起去破壞諫海所留大陣,至於旁邊那些人也大多答應下來。
瞥見時遲殤和僵無嫦低聲說話,先前看破時遲殤身份的年輕人忽然說道“時兄可願意一起過去?”
時遲殤見眾人都是看過來,嘿嘿一笑,似要說話,卻是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曲宇靈等人見狀心頭一驚,以為對方想要突襲,紛紛提起道力防禦,卻陡然聽聞數頭凶獸怒吼連連,而後時遲殤閃現回原地,將六株虯龍草收入儲物戒指。
“淦!”曲宇靈看見那幾株虯龍草,忍不住罵了聲,悻悻然地摸了摸下巴。
他也清楚,那些虯龍草都被時遲殤收進儲物戒指了,自己等人自然是沒份了。
至於旁邊那些非道門的修煉者,也都是個個臉色難看。畢竟他們剛剛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把凶獸斬殺大半,眼見著終於能奪得虯龍草了,結果時遲殤到來後一番折騰,最後還趁他們不注意奪了虯龍草。
而胡攜也是被時遲殤的舉動嚇了一跳,生怕眾人再次動手,好在懾於時遲殤剛剛展現的威勢,一眾修煉者終究是壓下了心底的憤怒。
胡攜見狀趕緊招呼眾人一起動身,和其他人會合。
路上,曲宇靈等人也和胡攜問起地宮內的信息,胡攜也不隱瞞,一一詳細說了。
時遲殤和僵無帝等人吊在最後,雖然和前頭幾人隔了幾十米,但是也將他們的對話儘數收入耳中。
原來,當年諫海戰敗隕落後,麒麟門近八成精銳一同戰死中原,餘下大多修為弱小,也支撐不起等若眾矢之的的麒麟門,所以沒過半年,麒麟門已經四分五裂,除卻少數遠走高飛的,剩下的組建成了四個部落,從此隱居苗疆。
除了胡攜和厲山分彆所在的赤蠍和赤蜈兩個部落,剩下兩個部落分彆叫赤鷲和赤蟒。自發現諫海遺跡以後,他們四家數次派人入內,可惜每次都沒能闖過凶獸的封鎖,沒奈何,隻能把消息傳出去,希望能引來各方勢力的高手,聯手破除諫海陰謀。
交談中,時遲殤也知道了曲宇靈等人的身份,宗理不提,曲宇靈出身天符宗,方臉青年名叫範豪,出身遁甲宗,至於最後那年輕人,來自羅浮山,叫鄒鐵衣。
他們四人都是各宗的道子,看似和時遲殤差不多,實際上已經過了三十歲,隻是因為修道有成,所以要顯年輕。